他的目鏡倒映著絢麗多彩的天空,看似美麗,卻代表著不可直視的褻瀆風暴。不時會有刺目的閃光從這片天空的最遠端閃爍而出,每一道閃光都代表著軌道上的一次爆炸。
等待著,第一百三十五連的戰士們終于在數分鐘后聽見了他們想聽見的那種動靜那是一種令人感到牙酸的嘎吱聲,好似有人正在拿兩塊金屬碎片互相摩擦。
希爾低下頭,目鏡上的讀數開始急速變化,氣溫驟降,霜與冰出現在了戰場的邊邊角角,但火焰卻還在燃燒,劈啪作響。在希爾和他連隊所處掩體的后方,有一陣低沉輕微的嗡嗡聲蔓延而來,最后,是那股霧氣。
魔潮來了。
從霧氣中沖出,每一頭惡魔都宛如夢魘般詭異,它們有時是影子,有時是一團被黑暗纏繞的影子,有時是生著獠牙的犬型野獸均無定型,卻都無比嗜血。
希爾冷靜地舉起槍,扣死了扳機,面對這樣數量的敵人,他不需要瞄準。與此同時,他通過戰術頻道發布了命令。
于是,在戰場側翼,早已等候多時的重火力部隊開始傾瀉他們的怒火。天空中有巨型的金屬影子俯沖而下,風暴鷹和它們的駕駛員以極高的殺戮熱忱將所攜帶的每一枚炸彈都扔了下來。
火光沖天,熱浪滾滾而來,還伴隨著駭人惡臭。惡魔們的血肉就是這種氣味,足以使任何呼吸格柵或防御措施變得無用。希爾再一次聞到了這股氣味,卻并未感到半點寬慰。
他知道,這不代表勝利。
足足六個小時四十二分鐘后,天快黑時,他們才殺光每一只惡魔。
“告訴賽維塔,我要他在三個小時以內拿下那條船。”西亞尼皺起眉,對一個傳訊機仆非常嚴肅地表達了自己的命令或者說要求。
“我要在地面戰爭結束以前看見那艘巡洋艦上的每一個懷言者都被殺光,腦袋也要疊起來擺放在一起不,這句話我是開玩笑的。”
他松開緊皺的雙眉,順手拍了拍那個機仆的肩膀“這句話就別告訴他了,那小子搞不好真的會這么干。”
機仆困惑地看著他,搖搖晃晃地離開了。數分鐘后,西亞尼在他的通訊頻道內收到了一個語音消息。
“明白。”亞戈賽維塔里昂嘶啞地說。“我會把每一個懷言者的頭都砍下來,然后擺放成你的名字,來自泰拉的西亞尼哈。”
西亞尼瞇起眼睛,發送了一條充斥著泰拉俚語的消息過去,便離開了夜之魂號的登艦甲板,開始執行一系列復雜卻也必要的程序。
首先是動力甲與武器的標準檢查,由兩位對西亞尼和賽維塔非常不客氣的技術軍士操辦。然后是來自醫官的醫療檢查,雖然不必脫下動力甲,但整個過程還是十分挑戰人的耐心。
西亞尼自認脾氣不錯,因此他一直忍受到那個來自第三連的醫官第五次嘲諷才爆發。
“你有完沒完”
“不要大吵大鬧的,親愛的徒手搏斗冠軍。”醫官沖他微微一笑。“讓你左手手腕骨折的人又不是我,但我的確很想問一句,你到底是如何在使用動力爪時讓手腕骨折的它又不需要你手腕承力。”
“我偶爾會關掉分解力場殺人也要你管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