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點推測。”基里曼嚴肅地說道。“夜刃第一連的亞戈賽維塔里昂中士向我傳達了一個非常具備戰術價值的情報,他在戰后發現,懷言者們的腐化程度正在加深。”
他停頓片刻,做了總結。
“我認為,此事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向我們透露出懷言者的大部隊目前正在奧特拉瑪的哪一片區域活動。”
蓋奇沉默了一段時間,他的沉默很古怪,基里曼認為,他不是在思考這件事。
原因只是因為蓋奇在通訊那頭發出了一些輕響,這是個小到不能再小的細節,只是他在過去的幾分鐘內所捕捉到的數百個細節之一。
對于常人,它微小到不足以被稱之為細節。對于那些戰術家,它無關緊要,應當被略過。但羅伯特基里曼不會放過任何細節,尤其是在考斯之戰結束后。
于是,帶著真切的歉意,他對范克里夫和賽維塔微笑了一下。
“范克里夫連長,賽維塔里昂中士,我能請你們在門外稍等我片刻嗎”
“您言重了,大人。”范克里夫說。“我們會在門外等待的。”
短暫的行禮后,兩名夜刃便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基里曼此刻終于有了變化表情的余裕,他瞇著眼睛,重歸于平靜,卻也沒有再讓自己的面部肌肉做出任何其他活動,那張臉上此刻只剩下了純粹的理性。超然于物外,何等可怕。
“說出伱的推測,蓋奇。”基里曼說。“我知道你有話要講。”
“我們應該先去馬庫拉格,大人”馬里烏斯蓋奇如此說道,他停頓了半秒,非常明顯地深吸了一口氣。“馬庫拉格是奧特拉瑪的中心,是心臟與首都,我們應該先調轉航線朝那里前進。”
“我記得我們已經談論過這件事了,蓋奇。我已經告訴過你我的決定,奧特拉瑪有五百個世界,每一個居民都是奧特拉瑪人,而他們正在受苦。”
“可是,原體”
基里曼嚴肅且堅決地打斷了他。
“沒有可是,難道懷言者會因為他們是或者不是馬庫拉格人就對他們網開一面,區別對待不要再談類似的事了,我們會拯救五百世界中的每一個。”
“你聽見了嗎,蓋奇是每一個。我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世界,尤其是當它們處在我們航線上的時候。我有能力去救他們,我不可能袖手旁觀,這等同于背叛。現在,我們來談談為何你又要提起這件事。”
“因為我意識到您可能要再次推遲我們去馬庫拉格的時間了。”蓋奇略顯無奈地說。
“理由”
第一戰團長深吸了一口氣。
“您說懷言者們的腐化程度正在加深,而他們一直都是狂熱的信徒,在背叛后甚至愈演愈烈。通過夜刃之口,我們得知,那發生在他們身上那令人惡心的變異其實是來自亞空間的腐化。”
“這是非常正當,也非常合理的說法。但是,對于這樣的一群信徒來說,變異恐怕其實是神明的賜福。”
“我不清楚亞空間里到底有沒有神,可祂們如果真的存在的話,那么,討祂們歡心的難度恐怕會相當之大。由此,再考慮到在此前的航行中我們所觀察到的獻祭現象與那些刻意為之的折磨,我大概就猜出了您召集智庫的原因。”
基里曼的嘴角不可避免地上揚了一下,雙眸顯而易見地染上了一點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