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好了嗎時間在流逝,叛徒,恰如你的生命。不過,你可以選擇開口,提前結束這史無前例的痛苦。當然,伱也可以愚蠢一點,一直忍受到最后。這都取決于你,叛徒。”
獰笑著,賽維塔彎下腰,湊近到了那張被剝去面皮的臉旁,做出了側耳傾聽的模樣。他聽見一陣微弱的呼吸聲,和某種在喉嚨中醞釀的氣聲。
夜刃瞇起眼睛,抬起頭,對羅伯特基里曼開了口。
“他似乎想一直忍到死亡來臨,基里曼大人。”
“是嗎”羅伯特基里曼毫無表情地問。
“大抵如此吧。”賽維塔低下頭,刀尖終于挑斷了那根飽受折磨的神經。
懷言者猛地顫抖了一下,還冒著熱氣的內臟因這下顫動而齊齊地摔落胸腔之中。
賽維塔可惜地彈了彈舌頭,隨后收起刀刃,對羅伯特基里曼立正行禮,便離開了這里。
他知道一個想要宣泄憤怒的人通常看上去都是什么模樣,更何況,羅伯特基里曼絕沒有想要掩飾自己的情緒。
他緩緩地消失在了雨幕之中,基里曼知道他要去做什么夜刃們會嘗試著用他們獨特的視覺篩選出哪些人還可以活下來,哪些人則只能被處決。
這個過程絕不愉快,而他們拒絕讓任何極限戰士參與其中。
用范克里夫的話來說,這是一種對諸位理智的小小保護,我們不想你們參與這種殘酷的決定。殘酷的事理應讓殘酷的人來做,譬如吾等,基里曼對此沒有意見,他甚至有些感激。
他明白午夜之刃的特殊職責,所有隱藏在這群人身上的神秘都是事出有因。他知道,若有得選,恐怕他們絕不會獲取這種等同于裁決的力量。
基里曼來到懷言者面前,俯下身,盯緊了那雙沒有眼皮的眼眸。
“看著我。”原體從喉嚨中吐出野獸般的低吼。“看好這張臉,懷言者。我不會是那個殺死你的人,因為你的鮮血不配染上我的劍刃。”
他滿意地微笑起來,懷言者的眼球開始轉動,血絲在那雙灰色的眼眸中跳動不休。
“但是,你會死在這場酸雨里,死得毫無價值,毫無榮譽。洛珈奧瑞利安會唾棄你,我指的是真正的洛珈奧瑞利安,而不是你們現在正追隨的那個偽物”
基里曼知道,自己這樣的宣泄只會讓憤怒燃燒得更加旺盛,可他還有什么選擇他無法時刻保持理性,他必須做一些不那么體面的事來換回更大的體面。
而那懷言者卻死死地盯著他,基里曼看得出他的想法無非是祭獻自己,渴求惡魔的降臨。
“你做不到的。”基里曼以他從未有過的刻薄展顏一笑。“你們從亞空間里獲得的東西早就有人拿過了,且不是以祈求的方式。他們仍然站著,昂首挺胸,你們卻已經下跪,卑躬屈膝。”
懷言者張開嘴,他的舌頭在滿是鮮血的口腔內扭動著。基里曼滿意地看著他掙扎,數十秒后,那個躺在地上將死未死的東西用殘破的口腔吐出了三個字。
“你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