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氣,我向來喜歡精準具有確切時間的開始和結束放在任何事上都充滿了美感。”奧斯米奧姆答道,并搖晃著他的機械手,走到了洞穴門口。
那鼓鼓囊囊的紅袍下方探出另外兩條手臂,同樣由鋼鐵制成,卻并非他背后的伺服臂那般笨重。他左手握著一把被稱作蛇銃的磷火槍,右手則握著三枚電弧手雷。
數分鐘后,從他們上方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這代表著懷言者已經順著盧克萊修留下的那條路找了過來,而哈帕內的手卻沒有半點顫抖。
他冷靜地放平手鋸,讓單分子鋸刃切掉最后一塊可能割傷他手臂的鋸齒狀陶鋼。隨后便一把抓起了藥劑,開始依次為盧克萊修注射。
洞口處的奧斯米奧姆則高舉手中蛇銃,堅定地扣動了扳機。一團燃燒的球體從蛇銃的槍口處迸發而出,在瞬間命中了黑暗的洞穴上方。
這次攻擊沒有對懷言者們造成任何傷害,甚至還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一連串爆彈立刻朝著洞穴口傾瀉而來,而奧斯米奧姆早已離開了原地。
吸引他們的注意力,這正是他的目的。
技術神甫冷靜地貼著巖壁,左手縮回了袍子下,再伸出來的時候,那把磷火槍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沒人辨識得出型號的粗獷武器。
它那碩大且連接在一起的四個槍口讓這把武器看上去竟然有些荒誕又過數十秒,洞穴上方響起了跳躍和重物落地的聲響。
就在此刻,神甫毫不猶豫地向上扔出了那三枚電弧手雷,并扣死了左手槍支的扳機。
他甚至無需瞄準,那些子彈就沿著早已計算好的軌跡于空中命中了三枚電弧手雷,三發對三發,剩下的那顆子彈則旋轉著擊中了那個唯一能通向此處的狹窄平臺。
在劇烈的爆炸和跳動的電弧之中,神甫的電子合成音泰然自若地響了起來。
“我們需要立即撤退,軍士。”
“明白。”哈帕內說。“但是,盧克萊修連長的傷勢很嚴重,他居然還沒止血,這實在是反常。而且,我們要怎么移動他”
“無需擔心此事。”神甫彈出他的伺服臂,它在黑暗中咔噠作響。“我的伺服臂如有必要甚至能拖動一整塊精金,科爾沃連長的重量和一整塊精金比起來可算不上什么。”
“你拖動過一整塊精金”
“我很早就就和盧克萊修連長一起共事了,軍士他從諾斯特拉莫回來的時候可是帶著半船精金。”
神甫用他的機械合成音低沉地笑了兩聲,走到了他們身前,伺服臂向前探出,卡在了盧克萊修的左肩甲之上。
“現在走吧,這個有勇無謀卻取得了成效的自殺計劃也是時候結束了,我們要收攏部隊,并集中反攻懷言者。”
“明白。但我對此有不好的預感。”
“什么預感,軍士”
“他們的攻勢不如一開始那樣猛烈了。”哈帕內端起他的槍,并放下了護目鏡,他頭盔上的u型標記在黑暗中閃閃發光。“那些更加墮落、更加褻瀆的叛徒都不見了你覺得他們去哪了”
“我不知道,但這不是我現在最關心的問題。”神甫說。“我更關心藥劑師在哪。”
他們走入黑暗之中,洞穴內有狂風呼嚎。
宏炮的火光閃過了馬庫拉格之耀號的主艦橋舷窗,它準確無誤地擊中了一艘懷言者戰艦,在無聲的爆炸和致命的暴力中,它被宏炮攔腰打成了兩截。
群星閃爍,屬于安德芒星系的那顆太陽的表面閃爍著漆黑的死光,另外七艘懷言者艦船此刻才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