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費魯斯抬起他那著名的手臂,以其中的右手制止了桑托繼續說下去。
“我持懷疑態度,大人。”桑托嘆了口氣。“您向來在和福格瑞姆大人有關的事情上無法保持真正的理智”
“就像你和杜凱因那樣嗎”費魯斯反唇相譏,竟然并未動怒,奇跡般地保持了理智。
“我和他可不是摯友,吾主。”桑托說。“尊敬的領主指揮官視我為一個后進的毛頭小子,哪怕我已經成了這幅模樣,他也還是不愿意在口舌上放過我。我則覺得他是個老頑固。”
“在這等我。”
費魯斯看他一眼,如是說道。他不可避免地為自己一連長的誠實而感到稍微放松了一些。這對他接下來要進行的這場談話是有好處的。
加百列桑托總是這樣不可或缺,他可以完成費魯斯交給他的所有任務,也可以質疑費魯斯的決定,甚至是當面對峙這種特權來源于他那出眾的能力。
能細致入微地觀察到鐵手情緒的人在軍團內或許有很多個,但是,像他這樣敢于及時點出來的人卻少得可憐。再搭配上那優秀的指揮能力,在費魯斯心中,他是個完美的一連長。
“再一次,我要反對您的決定。”桑托一板一眼地告訴他的原體。“我要全程陪同,我們在穿梭機上的時候就說好了的,原體。”
費魯斯不耐煩地低吼一聲,倒也算是給了個正面回答。他們就此走進駐地,迎面就看見了一個熟悉,卻又極端陌生的人。
他赤裸著上身,手握著兩把訓練用的軍刀,正在空揮訓練。他那標志性的俊美容顏和戰士辮昭示出了他的真實身份。
無論是費魯斯馬努斯,還是加百列桑托,他們都知道這個人是誰。
“啊,大人。”阿庫多納歸刀入鞘,微微鞠躬。“您比軍務部的信件上給到的抵達時間來得還要早。”
“阿庫多納。”費魯斯低聲喚他。
“是的,我在,大人。”
“你的那些傷疤是怎么回事”
阿庫多納抬起雙手,看了看它們,不在意地笑了笑“只是一種銘記的方式,無需在意。”
加百列桑托沉默地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紀念”費魯斯立即進行了追問,他話出口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怒火立刻從面上一閃即逝,桑托不動聲色地看向他的原體,輕輕地搖了搖頭。哪怕幅度輕微,他也相信他的原體能感知到。
“是的,紀念。”阿庫多納說。
他仍然打量著自己的雙手,那上百個密密麻麻刻滿手臂的名字正在隨著他的呼吸而一同明亮。這絕非正常現象,但費魯斯卻并未追問。
他只是嚴肅地走到阿庫多納身前,仔細地觀察起了他。帝皇之子安靜地待在原地,任由鐵手檢閱他數秒鐘后,費魯斯馬努斯抬起他的毀滅之手,將它們放在了阿庫多納的肩膀上。
“此乃血仇。”他緩緩開口。
“是的。”阿庫多納說。“因此我們需要銘記但您來專門提前過來應該不是為了和我聊天的吧”
他微笑著側過身,為鐵手指了一條路“請吧,大人。他就在里面等待,但我需要先提醒您一件事。”
費魯斯馬努斯止住步伐,目光如電般掃過了阿庫多納的眼睛。這不是他的本意,只是一種本能反應。他是個天生的征服者,任何時候都保持著此等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