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血色的光輕而易舉地撕碎了黑暗,有龐大的陰影籠罩了他們所有人。呼呼風聲掠過耳邊,其內夾雜著死者的咆哮。瓦爾多保持著安靜,低著頭,感到一陣陰森且冰冷的炙烤感。
他立即意識到,這是一種目光,而目光的主人正在觀察他
不,不對,這不是觀察,祂只是在稱量他的靈魂。
五秒后,這陣異象方才消失,而他心中已有所明悟。
瓦爾多抬起頭,看見一輪血紅的殘陽高掛天空。
“看樣子我們已經到了。”他說。
他所言非虛,此時此刻,出現在禁軍以及緋紅之拳四百二十五名阿斯塔特面前的景象已經不再是黑暗了,而是一片血紅的沙漠。
令人畏懼的高溫炙烤著他們的盔甲,伺服系統開始示警,元件處冒出輕微的電火花。他們舉起劍或槍,警戒著四周,等待著下一個命令。而禁軍卻遲遲不見邁步,只是站在原地沉思,長矛的尖端閃耀著那驅散一切不潔的神圣輝光。
阿萊西奧科爾特斯索性抬起頭,也看了眼天空。然而他手中利劍卻在此刻忽地嗡鳴作響,將一股冰冷的力量送進了他的心臟。
和康斯坦丁瓦爾多不同,在這個瞬間,他在天空中所看見的景物,并非是血紅的殘陽,而是一輪平靜的月亮。
它并不狂熱,亦不憤怒。實際上,恰恰相反,它帶著一種死寂的冰涼,是那種會照耀在安息死者墓碑之上的輕柔月光
主君,該如何做瓦爾多問。
他對自己的猶豫不決感到惱怒,這連番的請示實在是一種恥辱,但此處的怪異正在讓他的直覺瘋狂示警。而如果直覺還不夠,那么,來自他那只受傷右手處的灼燒感便能證明另外一些事。
他曾經替他的主君揮劍,那一劍確確實實地傷害到了那個所謂的血神,也因此在他和祂之間產生了某種聯系。
不同于他與帝皇之間的連結如此神圣,卻同樣能讓瓦爾多察覺到某些情緒。
好比他面前的這片血紅沙漠,看似無風安靜,實則暗流涌動,恐怖的暴怒在平靜的紅沙之下殘酷地蠕動著。這也是為何,瓦爾多會遲遲不肯邁步。
等待。帝皇說。只需等到夜晚來臨,只需等到星炬燃燒我們破碎的時間線正在齊頭并進,兩件在不同時間發生的事即將在同一個點迎來它的結尾。
星炬雷霆也在那里。
是的,雷霆也在。帝皇說,他的聲音平靜而帶著笑意,再也聽不出此前的虛弱了。但是,瓦爾多也聽出了一種不該出現的神性。
他皺起眉,本想詢問,人類之主的下一句話卻又立刻到達了他的耳邊,那聲音是多重的集合,是老人、年輕人、女人、孩子的集合,其中既有國王的睿智,也有瘋人的癲狂。
還有伸冤人索爾塔維茨,冠軍西吉斯蒙德,孤狼比約恩,盲者阿澤克阿里曼
人類之主深深地嘆息一聲,聲音在此刻之后重回單一。而他的聲音竟然真切地在瓦爾多的耳邊響起,帶著溫度,帶著悲傷和驕傲,絕非靈能特有的冰冷。
“還有我的兒子們。”
十二點前能寫多少算多少,不熬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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