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從戰壕上方開始朝著來襲的敵人射擊。歐爾艱難地轉過身,將槍口探出預留出的窺視孔,又把扳機扣到了底。
已經不需要所謂的瞄準了,地面在震動,如果不是敵人正在集群沖鋒的話,戰壕是不可能為此搖晃的。
他不知道那些帝國之拳到底是怎么做到這件事的,但他們打造的戰壕的確個個都非常堅固。除了火炮轟炸,或集群沖鋒,它根本不會產生半點搖晃。
在槍火的咆哮中,歐爾很快就打完了第一個彈匣,并開始更換他的最后一個彈匣。
在這個瞬間,他那喜歡抱怨的本性再一次地占據了上風。
他想,如果康斯坦丁瓦爾多能多給我一點時間,我就可以多拿一點補給。但他總是很急切,比我還要急切,結果到頭來,為了一處陣線的穩固,他還是選擇了和我暫時分道揚鑣
有能耐就把事情一口氣做完啊,你這個金燦燦的混蛋。如果你死了,現在我又要找誰來給我引路
老兵滿臉怒氣地將彈匣插入爆彈槍,然后再次將扳機扣到底,他幾乎已經聽不到什么聲音了,耳膜再一次受到了重創。
如此近距離地同時聽見兩把爆彈槍的開火聲,而且其中一把還是阿斯塔特尺寸的他已經不指望胸口的那塊寶石會不會在這之后再次治療他了。
而且,有時候,他寧愿聾著。
戰爭正在消磨你所剩不多的人性,歐蘭涅斯。一個聲音在他心底說道。你還有機會逃走,擺脫這一切。
是啊,是啊,然后呢像個他媽的原始人一樣茍延殘喘,在銀河里躲著,看著這幫孽種把人類當成奴隸
歐爾佩松對自己反唇相譏,忽然咧嘴大笑。
“他們來了”他大喊。“準備近身接敵”
他收回爆彈槍,拔出腰間的刺刀,將它加裝到了槍管下方。藥劑師朝他點點頭,再次半跪下來,右手的醫療用外置臂甲忽然彈出了一把寒光閃閃的鋸齒短刃。
“你我同生共死。”藥劑師肅穆地說。
歐爾沒聽見這句話,只是忙著平靜心跳。
第一個跳進戰壕的敵人在半分鐘后出現了,是個遠比他的更多同類都要強壯的邪教徒。
他的身體呈現出一種絕對不正常的奇怪腫脹,不像肌肉,但也不像脂肪。他的眼睛里閃著瘋狂的光,歐爾沖過去用刺刀把他捅穿在地。
他有反抗,笨拙地揮舞著手里殘缺的砍刀,想要砍掉歐爾的雙腿,但他太慢了,早在那以前,歐爾就把他的頭徹底打爛。
他的死亡是開始,但結束又將何時到來
第二個敵人很快便到,是一條人面犬身的惡魔。它以遠超邪教徒的敏捷把歐爾撲倒在地,藥劑師救了他一命,圣血天使用鋸齒短刃將它肢解,又把他拉起,兩個人開始沿著戰壕發足狂奔。
他們開槍打死從前面跳下來試圖攔截他們的敵人,頭也不回的奔跑,根本不理從身后飄來的子彈。他們還能接著殺一會,因為沖鋒在前的永遠是這些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邪教徒和低級惡魔。
最開始的時候,這些邪教徒都衣不蔽體,神情野蠻。然而,當歐爾深入黑暗一段時間后,他就看見了一些讓他不寒而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