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泰拉五十四,弒神199泰拉五十四,弒神ayisk
帝皇伸出手。
他的皮膚看上去仿佛開裂的羊皮紙,燒傷留下的痕跡在手背上形成了大塊大塊的斑駁。手指粗腫且流著血,指甲內卡滿漆黑的塵埃。
他將手放在了卡西多里烏斯的雙手上,然后輕輕地握住了那顆寶石。
信使能在這個瞬間感受到他主君右手的重量,以及那份驚人的粗糙。他本能地看向帝皇的雙眼,發現那雙暗淡的眼眸不知為何已經溢滿金光,堪稱無窮無盡的力量在其中沸騰咆哮。
信使僵住了,人類的理智永遠沒有辦法承受這樣的偉力,哪怕這種力量其實對他沒有半點惡意,甚至只有善意,他也無法抵抗。
在激蕩的純金光輝中,卡西多里烏斯的意識開始飄蕩,他看見,或者說,感受到了另一個帝皇。
這個帝皇并不衰老,也沒有身穿亞麻長袍,遍體鱗傷。祂的血肉充盈,身體強健,祂戴著一頂金色的桂冠。可是,除此以外,祂便不再具備任何個人特征了。
那張臉看上去是一片完全的模糊,仿佛可以是任何人。
信使怔然無語,雙手忽然感受到了重量的離去,于是景象散去,那片被改變的荒原回來了,還有帝皇,帝皇也回來了。
頭戴桂冠的帝皇,不再受傷的帝皇,手中握持有一把長劍的帝皇。
他真的已經痊愈了嗎卡西多里烏斯心中升起這個問題。
“有些東西一旦失去,就無法再以任何形式得到補充,我的信使。”帝皇如是開口。“這一切變化都只是隱藏著隱喻的虛幻表現,嘗試著習慣吧。”
他說完,便伸出手輕輕地推開了卡西多里烏斯。那個兩鬢斑白的男人卻在此刻嘆了口氣,他把槍豎起,像是儀仗隊那樣將它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卡西多里烏斯聽見他問“你還滿意嗎”
“你指的是什么,歐蘭涅斯”帝皇以問題回答了問題,聲音非常平靜。
被稱作歐蘭涅斯的人沉默片刻,轉頭看向了那名禁軍。
“這個回答不屬于你問出的問題。但是,我不能更滿意了。”帝皇答道。“就像我說的那樣,歐蘭涅斯,你永遠有辦法去鼓舞他人,讓我們成為更好的自己。”
他微微扭頭,將視線投向禁軍。后者干枯而疲憊的臉竟然在此刻迅速地變得整潔,戰甲上的銹跡變作飛灰消散,它又開始嗡嗡作響,正如它的穿戴者一樣,再次煥發了活力。
“主君”禁軍深深地低下頭。“我們來得太晚了。”
“晚嗎”帝皇問。“這不是剛剛好嗎,瓦爾多”
他的聲音中似乎隱含笑意,緊接著,他緩緩地舉起了劍這個過程到底應該如何形容卡西多里烏斯感到了困惑,他的感知和他正在看見的事情正在產生沖突。
在他的眼睛所捕捉到的畫面中,帝皇僅僅只是舉起了那把普普通通的鐵劍,僅此而已。但是,在他的感知中,事實卻并非如此。
在超越眼眸與人類理智的世界中,卡西多里烏斯覺得,帝皇其實花了一萬年來舉起這把劍。
不,或許遠遠不止。
而他的目的也很簡單。
宣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