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藏在床下的保險柜,里面有六千塊現金,你可以統統拿走。如果這還不夠,我還有更多”
“噓。”圖杰阿沖他搖搖頭,用一聲輕噓打斷了他的求生掙扎。
與此同時,他也再一次舉起了手中的槍。
男人恐懼地看著他,身體顫抖,卻沒注意到那雙藏在帽檐下的雙眼正在緩慢地產生改變原本的綠色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滿懷仇恨的淺藍色。
圖杰阿咬牙切齒地開口“我只是個運貨的司機,你為什么要殺了我”
男人愣住了,槍火在下一秒閃耀,伴隨著一聲巨響,他仰面倒下,整張臉已經被完全打爛。
圖杰阿閉上眼睛,咬碎了糖果。他悶悶不樂的站起身,耳邊的絮語正在迅速遠去,那陣寒冷再次襲來,插入他的血肉,打開一座不可視的門扉
數秒鐘后,它合攏了,寒冷則變化成了一種奇特的溫暖,在他的身體內流淌。
圖杰阿轉過身,開始朝著隧道的出口走去。
他前段時間受到的槍傷已經徹底痊愈,他沒什么特別好的醫療條件,也沒有做過調整手術,自愈能力仍然只是普通人的級別。而現在,他的傷勢卻已經完全恢復。
不僅如此,他還
調查員頭痛地止住思緒,嘆息了一聲,仍然沒理解自己到底卷入了什么事情里。
霍斯特沒給他解釋太多,只是出示了一個來自審判庭的徽記,然后告訴他,伸冤人實際上已經存在了數千年,是一個相當隱秘的組織
老實說,這種解釋還不如不解釋。
謎團紛至沓來,圖杰阿卻解決不了其中任何一個,這對于一個調查員來說實在算不上什么非常好的工作體驗。更何況,利塔特拉上并不只有伸冤人存在,還有一個阿斯塔特戰團的小隊正在活動。
前些天,圖杰阿在小教堂內再次和那位澤爾見了一面,他透露了一些事,比如戰團的名字,以及他們正在做的事。
圖杰阿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調查任務居然能和阿斯塔特扯上關系,更為吊詭之處在于,他們居然還主動幫助他解決了這件事的后患,這算什么阿斯塔特怎么可能這么閑
懷揣著這種想法,一些猜測便開始順著紛亂的思緒無限發散,許多細節就此被他串聯了起來。比如霍斯特和澤爾都使用過的那種語言,又比如教堂內流血的陌生神像
但是,細節終究只是細節,他不可能憑借著這些東西推導出真相。更糟糕的一件事在于,當圖杰阿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開始自然而然地作為伸冤人活動,而非調查員了。
他把自己不算很滿意的原工作徹頭徹尾地扔在了腦后,開始十分專注地行使伸冤人的職責。有時候只是簡單的復仇,有時候卻需要在復仇后去見一些人,做一些事
現在,圖杰阿只能用至少比文書工作好這種說辭來安慰自己了。
他很快便離開了隧道,回到了第二區的地面上。
圣靈月才剛剛開篇,以往安靜的夜晚如今也顯得喧鬧了起來。街頭上一些還算寬闊的地方貼滿了標語以及符號,正在夜風中隨風飄揚。
決斗場地也仍然熱鬧非凡,互相仇視的人們摩拳擦掌地等待著自己上場的時候。如無意外,這種事會從圣靈月開頭一直持續到結尾。
能合理合法地謀殺仇人,還有什么事情比這更好
圖杰阿冷眼旁觀著他們的喧鬧,慢慢地離開了街道,像是有著指引一般,他無師自通地通過幾條七彎八繞的小巷離開了第二區,前往了第三區。
名為艾爾維斯的黑幫首領就在那一片活動,他在白天的那場決斗中勝出了,年輕的比利終究是經驗不足,在最后關頭棋差一著,落入了一個陷阱,被捅穿了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