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緊握,可以使用工具的五指。它可以用來握住長矛,也可以用來雕刻大理石像。當然,它也可以像現在這樣,握緊成拳,然后揮動。
巨響聲再次傳來,空氣震蕩,破碎,薩姆斯旋轉著飛了出去。整個上半身已經被徹底打碎,怪物卻沒有就這樣放過它,而是緊隨其后地撲了上去,扼住了它的脖頸,帶著它沖出了夜之魂號的甲板。
鋼鐵破碎,真空的寒冷瞬間襲來,巨大的牽引力讓它們在冰冷的宙域中飛出去了相當遠的一段距離。
此時此刻,哪怕是薩姆斯也感到了一陣疑惑沈到底要做什么
它的疑問在一對漆黑燃燒的羽翼出現后得到了解答。
薩姆斯瞪大眼睛,怪物卻只是握緊利爪,抓緊它的骨頭和血肉,以它為盾牌,決絕地飛向了正在燃燒的利塔特拉。
艾瑞巴斯揮動他的手指,勾動混沌的偉力,將一片幻象置于了一名野獸面前。
它的形態高大且扭曲,一只手尚且看得出人手的模樣,握著一把狹長的刀刃,另一只手卻已經成了猙獰銳利的巨爪。它整個身體上都燃燒著熊熊怒焰,面孔更是看不出半點曾經身為人類的痕跡。
黑暗使徒遺憾地搖搖頭,嘆息一聲,開始添注力量,將幻象變成了足以殘殺一切生靈的恐怖噩夢。
這對那只野獸不起作用,但已經足夠讓它稍微安靜一會了。他不想和它多浪費時間,他還有很多其他的麻煩要處理。
比如這個。
一把正在產生異變的動力劍從黑暗中悄然出現,斬向了他的脖頸。如此危急的關頭,艾瑞巴斯的影子里卻突然響起了一陣莊嚴肅穆的詠唱聲。
那歌頌神靈和八重之道的合唱只不過才剛剛吐露出一個音節,便讓那把劍停在了原地。
艾瑞巴斯停住腳步,仔細地看了看那個襲擊他的阿斯塔特,竟然輕笑了起來。
“你的意志力真是可怕。”他毫不吝嗇地稱贊道。“我可沒見到多少人能夠壓抑這種來自本能中的呼喚你叫,伊哈拉爾啊,好名字。”
微笑著,他從寬大的袖袍中伸出了右手,一把薄如蟬翼的匕首閃著光,刺入了伊哈拉爾的胸膛。鮮血涌出,顱骨的臉上卻依舊毫無表情,仿佛被刺穿一顆心臟的傷勢對他而言不值一提。
艾瑞巴斯卻在此刻抽回匕首,隨意地邁動腳步,離開了他,絲毫不擔心遭到第二次襲擊而這并非自大,因為他的影子已經離開了他,徹底地籠罩了伊哈拉爾。
以假亂真的幻象被一個接著一個的拋出,巨量的混沌之力輕而易舉地顛覆了伊哈拉爾的頭腦。他仍然在苦苦堅持,意志力強到令人無法理解,但他要如何才能擺脫那些層層疊疊的幻象
此刻的他,就算有心化為怪物,恐怕也不可能再成功了。
惡魔多洛爾略感驚奇地看著艾瑞巴斯的閑庭信步,完全沒有想到他居然能如此輕松地處理那兩個哪怕是對它來說也非常棘手的敵人
可是,接下來的這一個呢
多洛爾的擔心似乎被艾瑞巴斯聽見了,黑暗使徒再次停下腳步,以毫厘之差躲過了一把正在怒焰中產生形變的動力劍。
持有它的東西已經不能被稱作人類了,流線型的身體上布滿了華貴的金線,陰藍色的斗篷將這個生物的身體完全遮蔽了起來,頭頂猙獰扭曲的雙角,雙眼卻空洞如腐朽的尸體。
艾瑞巴斯微微皺眉,頭一次表現出了一點點的煩躁,而那東西沒有給他繼續施法的機會。劍刃如流水般斬落,每一擊都足以摧毀世界上的多數事物。
若是澤爾在這里,一定可以認出這種優雅的劍術到底屬于誰
或者說,曾經屬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