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斗毆
賽維塔忍不住露出了一抹轉瞬即逝的微笑。
他仍然沒有放松警惕,依舊認為這可能只是艾瑞巴斯的一種手段。因此,這個笑容內到底懷揣著多少真心實意,恐怕還只是個未知數。
它可能只是一種偽裝,也可能是真的想到了老朋友,所以才露出微笑。又或者,是二者皆有,將自己的真情實感變成了誘餌,以此來嘗試著誘騙艾瑞巴斯上鉤。
真是可笑。
賽維塔嘆了口氣,緊皺的眉頭總算是松開了他懶得再去計較些什么了,不管這幻境到底是不是艾瑞巴斯的手筆,他都想再走一遍巢穴。
他熟悉這里,但已經很久沒有來過這里了。新兵們依舊可以在這里受訓,諾斯特拉莫的平民也可以一無所知地在它的上方勞作或休憩,唯獨他不可以。
永夜之星早已被某一種混沌之力徹底浸透,一些惡魔或有見識的叛徒甚至會用神域一詞來稱呼它。它的太陽依舊被遮蔽,然而,那些豐富的精金礦藏卻再也無法被用作交易
賽維塔轉過身。
他要走了,只是待在這條黑暗的走廊里會浪費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盡管他明白,這里其實只是借助他的記憶構筑而出的虛幻景象,他只能看見自己記得的事
“我看不見得,賽。”
亞戈賽維塔里昂抬起頭,看見了頭戴月光王冠的康拉德科茲。
“你真的覺得這里”他微笑著跺跺腳,讓一陣沉悶的響聲在走廊內開始回蕩。“是艾瑞巴斯有能力虛構出來的地方嗎”
賽維塔看著他,右手本能地搭上了腰間。如果他沒記錯,這個時候他還沒有完成受訓,但已經取得了佩戴武器的許可。雖然只是一把短刀,但是
他的手指搭上了冰冷的握柄。
賽維塔抽出刀,將它反握在手里,刀劍明晃晃地反射著夜之王頭頂那頂王冠投射出來的月光。
“你是誰”他問。
“康拉德科茲。”
“不。”賽維塔低吼著齜出獠牙。“他已經死了。”
科茲溫和地笑了,雙手收攏在黑袍之內,說出來的言語卻很是鋒利“如果這一切都只是幻象,那么,你就只是一個握著想象之刃的瘋人,正在威脅你臆想中的基因之父。”
“我的基因之父死在了一萬年前。”
“是嗎你自欺欺人的功力還有待上漲,賽。死亡僅僅只是開始,范克里夫的名言警句,你居然也能忘記你是否就連記憶力都出錯了”
科茲搖頭嘆息,順手便將頭頂的王冠摘了下來。
只這么一下,柔和的月光便轉變成了慘白的死寂之光,走廊在頃刻間被徹底照亮。
按常理來說,這樣的光芒會讓諾斯特拉莫人的眼睛感到非常難受,此刻的賽維塔卻沒有這種感覺。那月光甚至讓他覺得隱有安心,仿佛他就應該在此光的照耀下,手持利刃,為頭戴王冠之人作戰
“為我作戰”科茲看著他,歪頭詢問。“真的嗎你苦苦支撐了一萬年,將自己異化成了一個不斷重復殺戮的機器,卻把這一切的理由都歸結于我”
賽維塔沉默著收回了手中短刀,身形開始拔高。精工動力甲取代了受訓衣和白色的罩袍,夜刃的徽記與那滴染血的眼淚在兩側肩甲上反射著慘白的月光。
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疤,忽然開口“一萬年了,父親。”
“是啊。”科茲朝他頷首。“我知道。”
“伱從沒回應過我的呼喚。”
“或許你應該說,我們。”
夜之王微笑著將王冠戴回額頭之上,態度非常隨意地回答了賽維塔的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