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意了嗎”卡里爾再次詢問。
他們身后有些安靜的狼正在緩慢靠近,無論是他還是賽維塔都察覺到了這件事,但他們都沒有出言阻止。芬里斯喜歡故事,任何故事皆可。
入鄉隨俗而已。
“我沒有拒絕的權力。”賽維塔冷笑著回答。“總督的靈魂就在我耳邊咆哮,讓我趕快把這個天殺的審查官帶到他家族的領地里去,再把照片拍完,然后帶著剩下的人離開薩勒納姆”
“于是我帶著他到了地面,沒有其他人,只有我們兩個。凱爾萊審查官在這時候終于露出了一點恐懼,雖然只有一點點,但我的確聞到了。他走在我身后的時候一直把右手放在那把等離子手槍的握把上,但還是很鎮定地走到了最后。”
“總督的家族領地是一座世代承襲的宮殿,本該宏偉壯觀,只是那個時候到處都是鮮血和尸體,惡魔雜種們的暴行讓那里看上去和地獄沒有什么區別。”
“就這樣,我們進了大殿,找到了總督和他妻子的尸體,凱爾萊拍了照,我們走出宮殿”
賽維塔轉過身,將手里屬于卡里爾的酒杯遞給了一名野狼,后者倒滿酒液,賽維塔卻仍嫌不夠,一把將倒酒的石壺都搶了過來。
他順手將酒杯遞還給卡里爾,自己則仰起頭,開始直接從壺內飲酒。
群狼噤聲,默默地等待著他繼續。這些看似粗野的蠻人在對待故事的時候總是能表現出完全不符合他們平日表現的尊重,就算是一個血爪,都能等到故事結束再開口。
賽維塔將壺內的蜜酒徹底喝完,這才笑著搖了搖頭“然后,他媽的不幸就這樣發生了。”
“薩勒納姆的白天只有十一個小時,我們只是花了這么一小會功夫,天色就已經完全黯淡,而且我還聞到了惡魔的氣味。”
他俏皮地對卡里爾眨眨眼。
“注意,不是死惡魔哦。”
卡里爾沒有笑,狼群同樣如此,他們聆聽,僅此而已。
“總之,它們中有些東西又折返了回來,我以為我們把它們都殺光趕走了,但我當時居然蠢到沒想到它們還會回來。于是情況急轉直下,我開始和凱爾萊并肩作戰。”
“不過呢,作為一個凡人來說,他打起仗來完全像是個瘋子。他真應該去參軍,而不是在辦公室當什么審查官,這完全埋沒了他的能力。”
“我暫時放心了下來,至少我知道和我并肩作戰的人不是個懦夫。我砍下半塊宮殿的大門,沖在最前方,把門暫時當成了突擊盾用。他就跟在我身后進行火力掩護,等離子打得還算有準頭。”
“我們一路突圍到了穿梭機降落的地方,而它早已被破壞。我的通訊網絡同樣也被混沌之力影響,無法聯系到軌道上的任何人。”
賽維塔滿懷惡趣味地停頓片刻,在眾人的眼光中,他聳了聳肩。
“是的,這已經算得上是絕境了,不管對誰來說都是這樣。”
“于是我告訴凱爾萊,他應該開始和我說遺言了。審查官當時看我的眼神非常有趣,他靠在我們的穿梭機上,然后問我,如果我們都要死在這里,那么說不說遺言又有什么關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