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呼吸,然后站起身,抬腳把這張臉跺碎。
半分鐘后,他找到了一把還有子彈的火炬手改進型短款突擊型爆彈槍,以及他自己的動力劍和頭盔。
那把槍的護手上刻著歐泊戴伊這個名字,他們的初代戰團長,曾經的盾衛連連長,真正榮耀的基里曼之子和他比起來,我算什么呢
瓦尼翁苦澀地一笑,將旗幟放在身后,用武裝帶的磁吸裝置將其牢牢地吸了上去,隨后又將劍鞘轉移至右腿,這才歸劍入鞘,握著槍離開了這片燃燒的廢墟。
空氣變得寒冷無比,瓦尼翁知道這是因為什么那場突如其來的跳幫襲擊摧毀了榮譽之力的一切,也將帝皇之鐮的四個連隊徹底打散。
現如今,瓦尼翁甚至沒辦法搞清楚到底這艘船上到底還有沒有除了他以外的友軍存在,因為艦載通訊已經徹底癱瘓了,他甚至都懶得用頭盔去進行呼叫。
他對這件事滿懷怒火,卻又不知道這股怒氣要去找誰發泄。雖說歸根結底是他們讓敵人上了船,也是他們讓敵艦靠近,可是
瓦尼翁停下腳步,舉起槍,沒有猶豫,直截了當地扣動了扳機。
他面前的黑暗中陡然閃現出一個人影,在火光中沖向了他,雙手高舉,寒光閃閃。瓦尼翁拖著殘軀勉強躲過了這次襲擊,然后立刻調轉槍口,將扳機扣到了底。
突擊型的短槍管和大彈匣設計帶來的齊射終于讓襲擊者被擊中,爆彈沒有真的殺傷到他,沖擊力卻讓他為之一滯,這也給了瓦尼翁反敗為勝的機會。
他一把扔下槍,轉手拔出動力劍,便沖向了襲擊者。
分解力場狂怒的藍光照亮了他的模樣,那被人皮遮蓋住下半部分的頭盔上正閃爍著兩點猩紅的光輝。陰森可怖,卻沒讓瓦尼翁心中有半點恐懼,在這個瞬間,他心中僅存怒火。
火光四濺,襲擊者用自己的劍擋住了這一下攻擊,卻恰好落入了瓦尼翁的陷阱。他抵劍角力,雙膝微沉,忽地一個后撤松手,讓襲擊者的劍深入到了他左肩的肩甲之中。
與此同時,他那只剩下半截的左手也猛地打在了敵人的頭盔上。這不計傷勢的兇猛攻擊讓瓦尼翁的傷口變得愈發血肉模糊,卻也讓他的敵人禁不住地后仰了一瞬。
就是這一瞬,要了他的命。
寒光閃過,分解力場的嗡嗡作響消逝在了血肉的包裹中。
襲擊者低沉地咕噥了一聲,上半身與下半身緩緩分開,嗡嗡聲再度響起,在藍光中,瓦尼翁喘著粗氣再次倒地,卻又很快站起。
他必須趕到主艦橋去,查看儀器。他不認為所有的通訊儀器都在襲擊中被摧毀了,一定有那么一兩臺沉思者還可使用。
在他死之前,他一定要將敵人的真實面目傳回索薩,這會為他們帶來巨大的戰術優勢。而且,就算沒有,也至少可以讓一些人生還的機會高上那么一些
他找回自己的武器,再次踏上了這趟注定艱難的旅程,而這一次,好運未曾眷顧于他。
殘忍的襲擊再一次降臨到了他的身上,一伙正拖拽著船員的暴徒發現了他,他們將他打倒在地,卻沒有急著殺了他,反倒先奪走了他的連旗,隨即漫不經心,高高在上地站在一旁開始譏笑。
其中一個拿著旗幟輕輕晃動,然后一腳踹在了瓦尼翁的臉上,又將旗桿深深地插入了他胸腹處的傷口里,擰動了手腕。
他語氣古怪地開口“這面旗幟真是有趣,表親。騎著白馬的騎士,怎么,你們把自己當成了高高在上的拯救者嗎很遺憾,你沒辦法拯救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