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本意是阻止它,然而,在未著甲的情況下,這一記踢擊居然輕而易舉地將那頭獵犬踢得頭顱歪斜,它橫飛出去,撞進尸體堆中,血肉炸響,血霧揚起,這頭野獸就這樣徹底死去。
卡利斯塔留斯再次感到了疑惑,但他戰斗的本能要先他一步做出反應。思考被拋之于腦后,他抬起腳,恰到好處地預判出了第二頭獵犬會在何時咬向他,隨后重重落下.
沉悶的響聲隨后響起,獵犬就這樣被活生生地踩踏而死,內臟順著破損的表皮噴涌而出,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蜿蜒的痕跡。
卡利斯塔留斯低吼一聲,暴力的釋放讓他短暫地感到了些許舒暢,他開始沖鋒,就這樣反向沖向了第三頭、第四頭乃至更多的獵犬。
他沖入它們之中,赤手空拳地開始殺戮,每一下攻擊都比此前更快,更兇猛.
這是一件好事嗎?他不確定,他只覺得自己仿佛正在破碎。作為卡利斯塔留斯而存在的某種根基,在過去人生中篤信的那些信條,都正在一點點的破碎。
他本該停下來思考一下這代表著什么,但敵人的增多阻止了他。恐虐的放血鬼們發現了這里正在發生什么事情,于是調轉了軍勢,朝他沖了過來
卡利斯塔留斯立即意識到自己必須離開,他就此從暴力中抽離,狂奔著離開了這條走廊。
——
羅伯特·基里曼走向一個凡人。
他低下頭,細致地打量起了她。
此人被包裹在白色的長袍之中,她平日里絕對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肌膚嬌嫩,手指上沒有任何勞作留下的痕跡。那張臉也經受過多次調整,呈現出一種后天得來的美感,每一個角落都蘊含著手術后留下的微妙痕跡。
他笑了,隨后伸出右手,漫不經心地用食指劃過了她的脖頸。鮮血噴涌而出,將手染紅,
他伏低身體.很快,她的記憶便沖入了他的腦海里。
總督之女,名門望族,禁忌的情人,豐富的學識,對家族權力的濫用——看著這些東西,羅伯特·基里曼笑了,看向了其他人。
在這個宴會廳的小小角落里,他們縮成一團,像是動物那樣互相取暖,已經快要陷入瘋狂。他們恐懼他,害怕自己會成為下一個被放在餐桌或就地解決的食物。
另一些人卻并非如此,他們不怕他,這些身穿藍色盔甲卻手無寸鐵的戰士正憤怒地凝視著他,每一個人都缺少了部分肢體。
基里曼知道他們是怎么失去手腳的——當然是被他活生生扯下的,不然呢?這些是珍貴的食材,不能一次性吃完,否則如果他想念那種滋味,要再去哪里找尋?
前不久他才用陰謀毀滅了他們中的大部分,火炮轟炸與隨之而來的艦船墜毀讓大部分食物都變成了完全不能吃的焦炭與灰塵。
這些僅剩下的他的兒子們,必須得到妥善地處理。
基里曼溫和地看著他們。
“怪物!”
一個年輕的戰斗兄弟低吼起來,相較于其他人而言,他的損失要更多一些。不僅失去了左手,還被取走了一部分臉上的肉,猙獰的齒痕在他的臉頰骨上停留。
看著這一幕,當時那種美味的感觸忽地從記憶的角落涌了回來,羅伯特·基里曼不由得口舌生津。他按捺住自己的欲望,緩緩地搖了搖頭。
“隨你怎樣說,吾兒。”他笑著回答。“但你一定感受得到,我們之間這血脈的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