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利劍名字是最短的咒語,你認為呢,午夜幽魂?”
他得到一陣不滿的嘶嘶聲,不是語言,僅僅只是用作威嚇。卡里爾笑著搖搖頭,而利劍號的艦橋已經變得嘈雜且忙碌。
大副在失聲咒罵,催促他的部下們動作快些,女艦長在她的指揮座上揮斥方遒,臉色卻非常蒼白,水手們按著許久未戴的制服帽在沉思者間跑來跑去,大汗淋漓.
卡里爾凝視著這一切,抱歉地離開了主艦橋——通過正常的方式。他甚至沒有放輕腳步,但依舊無人注意到他的離去。
他一路向下,在通行三層甲板后,便看見了臉色鐵青的極限戰士一連長,不可征服之烈陽,索爾·英維克圖斯。
烈陽連長此時的表情已經不能簡單地使用"難看"二字來形容了,但他仍然畢竟是一名極限戰士,能夠完美地控制自己的怒氣
直到他看見卡里爾。
“大人!”
卡里爾停住腳步,試著轉身,未果。康拉德·科茲開始竊笑。
“大人!大人!”
“.”
“大人!”不可征服之烈陽咆哮著走到他面前,生硬地鞠躬行禮,開始大倒苦水。
“我拜托您!請您務必在圣吉列斯大人抵達以前勸說原體,此事實在太過失禮,他怎么能將如此重要的會面安排在一艘驅逐艦上?而且——”
他揚起手臂,在寥寥十名常勝軍的注視下壓低了聲音:“——就連儀仗隊都沒有!”
“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幫助你的,英維克圖斯連長。但是,就現在的局面來說,無論我是否去向羅伯特進行勸說,結果都不會有所改變。一架穿梭機已經快要和利劍號進行對接了,這意味著攝政王大概已經到了,所以.”
卡里爾不著痕跡地掩蓋住自己的真實想法,擺出一張愛莫能助的臉,拍了拍面如金紙的烈陽連長的小臂,隨后便離開了這層甲板,繼續往下。
在那里,依照羅伯特·基里曼的要求,他正獨自一人地待在利劍號的二號機庫內等待他的兄弟。在熾白色的燈光下,身穿禮儀甲的馬庫拉格之主沉沉地嘆了口氣。
“你不再像是從前一樣時刻掩蓋自己的腳步聲了,卡里爾。”他轉過身來,如此說道。
“又或許,這僅僅只是因為我想讓你意識到我的到來。”
“是嗎?”
“說不準誰知道呢?”卡里爾說,帶著一種他過去基本并不使用的模棱兩可的微笑。
基里曼略顯驚奇地看他一眼,但沒說什么,只是低下頭,開始為自己整理禮儀甲。被掛在右胸前的各類獎章因他的動作而接連作響,腰間的禮儀劍也同樣如此。
他皺起眉,忽然伸手扯住身后的斗篷,輕輕發力,將這藍金色的貴重布匹一把扯下,開始折疊。
那張臉上有種顯而易見的煩躁,原因大概很簡單:他不喜歡禮儀甲,尤其是斗篷,這是他最討厭的部分。
卡里爾默數幾秒,果真等到了基里曼的抱怨。
“我不懂,我真的不明白那些優秀的服裝設計師為何會在設計禮儀甲上不約而同地使用斗篷或披風這種東西”
“或許是處于美觀。”卡里爾說。他使用的語氣很謹慎,活像是個宮廷管家。基里曼抬起頭來,忽然一把將手里折疊好的斗篷塞進了他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