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溫度都開始被奪走。
是的,我的潛意識告訴我,溫度是被奪走的,有某種力量不允許它們在此處存在。緊接著,一只猙獰的利爪撕碎了黑暗,在已經完全熄滅的大殿中站在了我們面前。
我首先注意到的第一件事是,他有四米二高。第二件事則是,那身甲胄依舊恐怖。
最后一件事是他的臉,那慘白、猙獰的骨面
雄獅緩緩開口。
“審判從這一刻開始,我的騎士們。”
“你們被一場陰謀裹挾著成了幫兇,然而不知者無罪。你們在逃亡的過程中未曾濫用帝皇交給你們的力量,甚至多有義舉,此乃高尚。你們在審訊室內對我敞露心扉,仍有不滿者也并未隱藏,此乃誠實。”
“因此我宣判,汝等無罪。”
他的話讓我佇立良久。
“但是——!”
忽地,一聲咆哮響徹大殿。雄獅須發皆張地望著我們,背于身后的雙手不知何時已經垂于身體兩側,手背上青筋暴起。我熟悉他的怒容,但這一次,我沒有感到畏懼。
“真正的罪人,真正的兇手,仍然在逍遙法外”他低沉地說。“因此我重新征召汝等加入軍團,同我一起追獵他們。愿意的人,請舉起你的武器。不愿者,我也發誓不會予以強迫。”
噌的一聲,我毫不猶豫地拔出了我的長劍,與另外七十四把利劍一起,直指天空。
但我當時太激動了,我忘記了一件事——雄獅提到的是軍團。
哪個軍團?
——
“我沒想到你居然還能變回去,卡里爾。”
高大的骷髏低笑一聲,藍光一閃,身穿禮服的凡人便站在了原地。
萊昂·艾爾莊森皺起眉,瞪著他便深吸了一口氣:“我不管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下次別再這樣做了”
“為什么?那副姿態對他們而言顯然更具說服力。”
“我相信他們不需要額外的說服力。”雄獅面無表情地說。“而且,我當時差點就想拿酒神之矛再捅你一下了。”
“.沒有這個必要吧?”
“我覺得非常有。”雄獅從牙縫里吐出幾個字。“黎曼·魯斯也會同意的”
卡里爾嘆了口氣,非常明智地沒有對這件事予以任何評價,但雄獅的敏銳仍然令他吃驚。他不僅知曉‘刃’的真實用途,甚至還猜到了卡里爾那一日為何要任由酒神之矛刺入他的胸膛。
這已經不能單純地使用那所謂的‘卡利班野獸的直覺’來解釋了,從這一點來看,雄獅的改變恐怕要比表面上看起來大得多。
“另外.”
斟酌著,卡里爾再次開口。
“我相信你提到了‘軍團’這個詞語,我可以得到一點解釋嗎,萊昂?畢竟這份報告是要交給馬卡多的。就算你是原體,不給出任何理由就重新組建軍團,恐怕也會招致抨擊。”
雄獅轉過身來,一抹不是太明顯的微笑在他的胡須間緩緩展露。大殿內的火把已經被重新點亮,他們二人現在卻站得離那石頭王座遠之又遠,仿佛它是某種需要忌諱的東西。
“我可沒說過它是阿斯塔特軍團,卡里爾另外,你以為我們以前抓捕到的那些墮天使都去哪了?”
這句話讓卡里爾足足沉默了三十秒,然后,他說:“請告訴我這是魯斯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