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卡留斯強忍著朝他那張欠揍的臉上打上一拳的沖動,一字一句地開口了:“首先,我不是副官——”
“——你只是拒不接受。”帕薩尼烏斯馬上打斷他。“連長早在幾年前就想讓你上任了,你以為我們都不知道嗎,兄弟?”
“我不是副官。”西卡留斯惱火至極地瞪他一眼。“該死的,你究竟聽不聽得懂高哥特語?”
“所以你是嗎,表親?”巴衛二的拉芬好奇地問道。
“他拒絕了。”烏列爾·文崔斯說。“他覺得自己還沒有準備好,于是在例會上當著全連兄弟的面拒絕了連長的命令是不是很有勇氣?”
圣血天使的兄弟二人連連點頭,帕薩尼烏斯再次咧嘴一笑,就連文崔斯本人都沒忍住笑意,嘴角微彎。在場五人中,只有卡托·西卡留斯面無表情。
“反正,他決定和我們多待幾年。”文垂斯繼續說道。“所以他不是副官,但也可以是副官——視情況而定,如果我們需要一個打趣對象,那么”
他微微一笑,沒有再說什么,或許是覺得這樣已經夠了,又或許是看見了西卡留斯正在抽搐的眼角,總之,他結束了講述,而拉芬接過了他的話。
“這讓我想到我們的墨菲斯托兄弟。”圣血天使若有所思地說,提出一個名字。“他也和你一樣,西卡留斯,他也拒絕了晉升,而且至少有三年左右的時間,我沒有見過他使用任何靈能法術。”
“他現在活像是個牧師。”阿基奧接過他哥哥的話。“每次開戰前,他都和我們待在一起,卻不會和其他智庫一樣使用任何法術。他只是站在執旗手身邊,念著帝皇禱言,然后和我們一起戰斗。”
西卡留斯眼前浮現出運輸機上那個圣血天使的臉,不禁稍微有些驚訝——一個不使用靈能,而且曾拒絕過晉升的智庫學徒?這天底下居然有比他還要奇怪的人?
不自覺地,他微笑了一下,左手也隨之一同攥緊。這極其輕微的動作僅被烏列爾·文崔斯一人所捕捉,但他什么也沒說,只是將話題引向了另一端。
“我們來這兒已經有三天了吧?”
“還差六個泰拉時就到第四天。”拉芬對他點點頭。“怎么了,文崔斯兄弟?你為何突然提起這個?”
“我只是在想,我們到底什么時候才會見到那位鑄造將軍。他一直沒露過面,不是嗎?他只在我們抵達的時候說過幾句歡迎的話。而且,我很懷疑那些話其實是早就錄好的。”
“不至于吧.?”帕薩尼烏斯咕噥一聲。“一位鑄造將軍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
阿基奧興致勃勃地加入討論,同時將聲音壓低:“我覺得也不是沒可能,機械神甫們總是神神秘秘的,你們不覺得嗎?”
他的話迅速引來了自己胞兄的嚴厲凝視:“你和幾個機械神甫打過交道,就敢這樣大言不慚,阿基奧?”
“兩個。”
“什么?”拉芬驚訝地詢問。“兩個?不是一個嗎?我明明記得我們只和一位神甫合作過,難不成你被選中去執行過什么秘密任務?”
他的弟弟忍不住輕笑起來,隨后理直氣壯地搖了搖頭:“沒有,但是,算上這位鑄造將軍,不就是兩個了嗎?”
拉芬沉默半秒,扔出了一句巴爾土語,隨后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他本想繼續說些什么,卻被一陣突然從他們正上方傳來的嗡鳴聲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