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塊令牌,他沉吟起來。
即使想獲軍中真傳,也沒必要加入哪家兵馬,當然,接了令牌,也未必要去尋什么李家。
見他不動聲色,丘境之似是焦急“道友,在下提起此事,除了賠罪,其實還有私心,望道友能看在今日指路的情分上,得了傳承后,能與我分說一二。”
“軍中傳承貿然外傳,也要被人追究吧”陳淵見丘境之又急,擺擺手“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軍中傳承是你掛念的,告訴我,看似好意,其實是想借我的手去得法門。不過,我正好也有事問你,若能答上來,你的提議,也不是不能考慮。”
丘境之急道“道友請問。”
“西北地界有什么活死人、鬼修之流嗎”
丘境之一愣,隨即長舒一口氣,笑道“道友算是問對人了,旁的我或許不知,此事卻一清二楚。”
“哦”陳淵來了精神,“詳細說說。”
“那人不在旁處,就在荒人軍中”丘境之指了指北邊,“此人號骸道人,手段毒辣,極擅術法,自言是前朝將領得道,但私底下的人卻說,他是那將軍的尸體修煉成精了。”
“骸道人”陳淵咀嚼著這個名字。
丘境之又道“我能知曉此人,不光因他扎根于軍中,還因這人曾來過鹿首山兩次,與死去的山中君有交情,二人似乎謀劃著什么事。”
“這就對了。”陳淵笑了起來,接過令牌,“你的事,若順路,就留意一下。”
丘境之一愣,繼而大喜“如此便可,多謝道友有你出面,此事才有成的可能在下便先行告辭了。”
打發走了丘境之,陳淵沉吟思索。
他手上有許多洞虛傳承,雖不適合尸解玄身修煉,或許也受到天地法則的壓制,但遴選修訂后,助丘境之筑基,那是綽綽有余的,但自己與他并無交情,對方給的那點情報,根本比不上玄門真解的價值。
“若他的消息為真,那得了軍中功法,傳給他也無妨,不過我的目標不是什么金城李家,而是尸修傳承骸道人”
突然,陳淵的元神殘魂冥冥感應,知道留在這將有災禍臨頭,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后,便揮手灑下一片神力光輝,接著一步五丈,入了密林,轉眼不見蹤影。
過了些時候,有腳步聲自遠處傳來。
獵戶郭鎮去而復返。
他背著個行囊,先是在洞府外喊了兩嗓子,繼而大著膽子進去,過了會又滿臉焦急的出來,匆匆忙忙的奔走,明顯是在尋人。
他一走,此處便恢復安靜。
但又過了一會,有兩道金光自天邊飛來,落在水潭跟前,化作兩道身影,一個黑衣長袍,一個白服短打,身上皆有蒙蒙光輝。
這兩個,正是西岳神庭麾下的日夜兩游神,奉命來探查鹿首山變故。
那白衣日游神一落地,就拿出一塊木牌,朝著深潭擲去,牌子還在半空就一個靈活轉身,宛如活物,徑直鉆進洞府。
“啊”邊上,一身黑衣的夜游神打了個哈欠,惺忪睡眼掃過周遭,“還搜什么估計人早就走了直接施法吧”
“他敢”日游神一瞪眼,怒道“私相授受神位,本就是大罪帝君命吾等來帶他回去,受審后授予權柄,已是法外開恩,他還敢跑反了天了”
夜游神冷笑道“如何不敢小怡兒說了,此人疑似武道先天,肖沐馱一個照面就被弄死了,還打死山神,搶奪神位,本就是個兇悍之輩”
“時代變了,這人間今后不是人道紀元,而是神道昌盛他武道再厲害,又能如何”日游神越說,火氣越旺。
正說著,那塊木牌又晃晃悠悠的飛了回來,到了日游神身旁,似在低語,說的這巡游之神怒意勃發“還真敢跑不知死活的東西真以為在鹿首山中,就拿他沒轍了狂妄愚昧,著實可惡,帝君為何還想吸納這種人”
夜游神打著哈欠笑道“到底是強奪的神位,眼界也就這么寬了,不知道自己已被神位限制,更能被輕易擒拿。”
日游神不再答話,取出一道金色符詔,迎空展開,其中飛出一枚枚燙金字符,當空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