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長老,你出關了”
受傷的三人站起身來,看著來者,一個個艱難起身,迎了上去。
陳淵凝神看過去,入目的是七個面容蒼老、神色漠然的武者,每個都近乎須發皆白,又皆神完氣足,氣血精元都充沛至極,雖沒有跨過那道界限,觸及天地靈氣、成就大宗師,但單論精元氣血的濃厚程度,都不亞于三四個骸道人加在一起
他們到了近前,就放緩了腳步,身上的氣血狼煙近乎實質,與鄉勇們的濃烈意志結合在一起,彼此促進、纏繞,氣勢結合為一,節節攀升
轟
“這七個人的氣勢真個驚人”
謝君裳只是看了一眼,便渾身一抖,仿佛有大山壓在身上,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這幾個人是黃粱道的隱修、苦修士。”孫正鑰正色道“苦修幾十年,論氣血積累,他們中的任何一人都不亞于大宗師,只是境界不夠。但借著地利和黃粱道的異寶,透支氣血根基、短暫爆發,就算是大宗師,也要暫避鋒芒”
玉靈煙低語道“畢竟是天下三正宗,沒有一點底蘊的話,二十年無大宗師鎮壓氣運,早就衰落了。”
孫正鑰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說要暫避鋒芒,那是尋常人摧山君已開辟了前路,與吾等不同,好好看著,若能從中學得一招半式,受用終身”
他凝神觀望,看的比誰都仔細,生怕錯過一點細節。
前方,七老已下山道。
眾多鄉勇聚集過去。
一時間,雄渾而又堅定的意志匯合在一起,與太華山脈相合,山間忽有氤氳顯現,透射出一片虛幻之境,恍惚間能見風調雨順,似是世外桃源之境
為首的老者白發飛舞,雙目有神,看著陳淵,凜然道“吾等既至,便不容宵小放肆”
“好個山門守護者,所謂先禮后兵,看你等修行不易,我問一句,黃粱道可愿罷手,認錯后化解恩怨”迎著那澎湃意志,陳淵神色如常。
“我等不管宗門事,只行征伐,既然出手,唯有一戰”為首老者面色陰沉,聲音低沉許多,“你若真想息事寧人,就束手就擒,讓我等廢了你這一身害人的功夫,去山中閉關思過,才能平和”
陳淵的臉色冷下來“那就是沒得說了。”
老者的話中自有一股傲意“千年大宗,名揚海內,向你一個人低頭,你配嗎多少驚才絕艷之人,曾閃耀一時,但最終都沒于過往,唯有黃粱一脈相傳”
“懂了”
陳淵不再多言,一步踏出
轟隆
他這一腳,宛如荒古巨獸落足
整個山道都搖晃起來
龜裂自陳淵腳下朝著四周蔓延,他整個人轟然躍起
胸中金丹轉,掌中玄氣生
陳淵將力量控制在大宗師巔峰,但雄渾氣血澎湃呼嘯,又有濃烈的意志從心底升騰
霎時間,滾滾氣浪呼嘯而起,似瀑布倒流,沖霄而起,直將那天上的云朵撕裂,隱約能見得一尊紫衣尊者的虛影,正朝這片大地抓來
五指之間,遮天蔽地
剎那間,遮天蔽地的手與陳淵的手重合在一起
七名老者與赤誠鄉勇的雄渾意志,竟是被這只手直接壓了下去
管你什么盛世安康、亂世稱雄,都要立于此世,方可開創
打你一拳,真靈不存,廬舍崩解,還立什么志踐什么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