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宗的馬振、杏齋的文長老等等候在里面,見了羊和尚、丁婆,紛紛起身行禮。
羊和尚自是順勢回禮,但丁婆卻只是冷哼一聲。
等二人落座,水鏡公坐在主座上,讓人奉上茶水瓜果。
羊和尚卻突然問道“貧僧方才進來的時候,見這莊園之內,除了佃農、鄉勇之外,還有不少江湖之人,不知是從何而來。”
水鏡公看了文長老一眼。
文長老輕咳一聲,道“這是我那位師弟出面招攬的人手,他對大寧的未來有著規劃,打算在這里扎根經營。他打算傳授這些人一些上界法門,再配合血脈禁制,在這下界打造出一個杏齋別院。”
他見眾人表情詫異,又道“我杏齋本就以文章精神立道,其實不喜那些個壓榨、奴役的法子,這召集武者、修士只是第一步,后續還會拿出宗門典籍、文章精要,教化世人,讓這些人能獲得真正的天地道德,重塑身心,則一甲子后,此界之人可皆成咱們八宗的衷心擁躉。”
羊和尚贊道“以禮教化,以法約束,潛移默化,移風易俗,這是正道法門。”
“你師弟原來是祝家公,祝家可是杏齋的第一大族。不過,這局面還沒理清呢,就想著日后如何經營了,”丁婆冷冷說著,話鋒一轉,看向水鏡公,“閑話便少說吧,我等來這里,可不是聽這些瑣事的。陳世集那邊到底是怎么說的”
“這事正要和你們說明,”水鏡公嘆了口氣,“魚玄感等人去了中岳,登門拜訪,卻都吃了閉門羹,那位天下第一人該是已察覺了什么,這閉門不見,其實已經表明了態度。”
“敬酒不吃吃罰酒,”文長老冷哼一聲,“那就沒什么好猶豫的了,手底下見真章便是”
丁婆冷笑一聲,道“老婆子也看了陳世集的生平記述,前半生稀疏平常,可自得了振武將軍之名,去了西北,行事風格大有變化,強硬至極,百戰百勝,天下無敵要對他動手,就得考慮清楚后果,打虎不成,便要反噬”
“這會不是退縮的時候,”文長老眉頭一皺,“我這邊有情報說,陳世集已從劉青之事上,察覺到了吾等存在,但劉青被他鎮殺,因此起了輕視之心,助漲了囂張氣焰若不讓他知道彼此間的巨大差距,恐怕還會心有僥幸所以,他強硬,我等必須更加強硬”
丁婆冷冷說著“你之前不是覺得,聯手對一個下界土著,傷了面皮嗎”
文長老臉色一紅,冷哼一聲,道“看了陳氏生平的,可不止你一人”
“呵呵,怕了。”丁婆滿腔嘲諷。
眼看著二人的矛盾就要爆發,羊和尚雙手合十,低語道“阿彌陀佛,還望水鏡公能說明謀劃,我玄機閣以算立道,貧僧在路上的時候,給自己占了一卦,乃是兇險之相,說明此事尚有幾分不確定,若不弄明白,貧僧也不好立刻決定。”
“諸位無需擔心,”水鏡公笑道“叫你們過來,就是要將這件事說清楚,同時一起行動,避免兇險。”他一轉頭,對著門邊一名青年道“嚴目,你來說說情況。”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