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陽侯頓時頭大如斗,但還是好言相勸“蕓娘既也被邀,不讓她去,怕會讓五山莊不滿。”
“五山莊能有什么不滿他們是看重世雙的天賦,才來邀請的,”鄭氏眉頭一挑,“一個野丫頭不去,能有多大事”
景陽侯嘆著氣,道“話不是這么說的,世集如今是天下第一人,五山莊邀請吾等,必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他不在江左,你又不讓蕓娘同去,五山莊的人要覺得自己是白請了”
“君侯這話是什么意思”鄭氏尖叫起來,“那個野種都能被吹噓成天下第一,世雙也流著你的血,一樣天資過人”
景陽侯臉色冷了下來,對于大管家道“等會永安侯要來府上,我有要事要與他商議,你先扶夫人回去休息。”
“諾”
于大管家就要過去。
“好啊好啊”鄭氏怒視著老奴,又瞪了景陽侯一眼“真就讓說對了老子怕兒子你不就是怕那好大兒回來跟你算賬嗎世由連命都搭進去了,還不能讓你認清那個野種的真面目我真是瞎了眼瞎了眼”
她又沖著于大管家一甩袖子“滾我自己會走當初在世由面前像條狗,如今知道野種厲害了,又朝著他搖尾巴你也是個白眼狼”
于大管家趕緊低頭,壓住眼中兇色。
等鄭氏一走,他就對景陽侯道“主君,我是見過世子的,他與過去不同了,不光修為蓋世,更是性子狠辣,出手無情主母再這么下去,世子歸來之日,就是她的死期”
“我如何不知換成以前,世由豈能丟了性命”景陽侯也是臉色陰沉,“就連我整個父親,聽著他做的那些事,回想起過去的作為,都心驚膽戰的,所以這些話,一定不能傳到世集的耳邊夫人身邊的那些人,盡快都裁換掉。”
于大管家跟著就問“那夫人那邊”
景陽侯眼露寒芒,道“她到底是死了兒子的,先由著她吧,過幾日送去景陽老家,讓她在那養養身子。如果鄭家不依不饒,就告訴他們,我已替他們在世集面前求情,還不知好歹,整個鄭氏都要盡歿”
“這侯府是待不下去了”
回到了房間的鄭氏,將陳世雙、陳世景這兩兄弟叫了過來,抱住二人,哭了起來。
陳世景不過八九歲,一時間手足無措。
陳世雙已十二歲,便道“是何人欺負娘親你告訴孩兒,孩兒給你出氣”
陳世景也壯著膽子道“是啊母親,別人說大兄是天下第一,誰欺負了你,你告訴孩兒,孩兒讓大兄”
啪
鄭氏臉色劇變,將幺子推倒在地,怒道“你個不孝子認賊做兄,不知道你真正的大兄,已被那野種殺了嗎”
陳世景滿臉茫然。
陳世雙將小弟拉起來,道“娘親,小弟還小,不懂事,你不要怪他”
“都走都走”鄭氏雙目通紅,“都指望不上了只有我的世由,我的世由才最疼我我要去找世由”她忽然起身,狀若瘋癲,朝內室沖去。
陳世景看得畏懼,不敢相隨。
陳世雙面露憂色,跟了過去。
鄭氏一路疾奔,到了里屋書架旁一按,書架一轉,居然露出一處隔間。
這隔間仿佛憑空印在墻上,不占空間,內里漆黑。
里面空空蕩蕩,只有一張木桌,放著一個靈位,上書“愛子陳世由之位”幾字,每個都漆黑無比,仿佛勾連著深淵。
鄭實抱住木牌,哭道“世由,世由你出來吧,娘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