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那氣派的紅漆大門、綿連屋舍,這和尚又忍不住搖搖頭。
“這府邸雖有點氣相,但最多是凡俗富貴,怎會養出這么一條真龍來這么看來,陳世集強大的隱秘,不在命格與出身,也就是說,不在先天按其生平記載,一切改變,都在前往西北之后,聲名鵲起是自鹿首山起始的”
想著想著,他被親自出來迎接的景陽侯請進入府中。
“些許小事,怎能勞駕仙人親送”景陽侯還待客套。
羊和尚一聽,正色道“君侯此言差矣,門主何等人物,他交代的事,就是天大的事,貧僧不敢有半點疏忽,萬一出了差錯紕漏,就是大罪”
景陽侯一怔,隨即苦笑,點頭道“上仙說的是,說的是啊若非如此,我侯府也不至于唉里面請”
“不了,我把東西交給你,就得回去復命。”羊和尚說著,鄭重其事的將刀、劍、盾拿出。
景陽侯也不敢怠慢,亦是恭恭敬敬的接下來,更擺上了一套香案,將東西請入祠堂,將早就召集過來的族中弟子叫出來,鄭重道“從今往后,這就是我陳氏的傳家之寶”
這些陳氏弟子也知道厲害,一個個誠惶誠恐,看向三件兵器的目光中,混雜著貪婪與渴望
羊和尚暗自點頭,這等態度才是正常,若因血脈關系繼續怠慢,就太不知輕重進退了。
等景陽侯交代完畢,羊和尚又道“蕓娘小姐何在門主還有一物,囑托了要交給小姐。”
景陽侯一怔,跟著卻面露喜色,趕緊道“蕓娘人在后宅,上仙請隨我來,快,趕緊去通報給蕓娘”
余下的陳氏子弟一聽,個個羨慕。
“陳蕓娘因是世子的親妹,過去備受打壓,如今卻是沾了光了苦盡甘來了反觀鄭氏,可謂跌落枝頭,聽說已近瘋癲,正要被送往老家呢。”
不提陳氏族人的議論。
當羊和尚被引著來到陳蕓娘的閨房外面,立刻瞇起眼睛,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蕓娘,快出來,你兄長托上仙來給你送東西。”景陽侯的話中居然有幾分討好之意,因為在他看來,陳蕓娘能得陳淵的特殊照顧,說明和自己這女兒還有兄妹情,這就是個突破口,或可徐徐圖之,將長子的心拉回來。
“有兄長的消息”陳蕓娘一聽,匆忙跑了出來,見了羊和尚,又趕緊行禮,接著就問“這位大師,兄長讓你傳了什么消息過來”
“當不得小姐這般稱呼”羊和尚趕緊放低姿態,他與景陽侯想的一般無二,都覺此女與陳世集關系親近,須得討好,于是雙手捧著銅鎖,笑道“這是門主讓我交給小姐的護身之物。”
“兄長給我的他什么時候回家”陳蕓娘接過來,顧不上打量,先就問起陳淵。
景陽侯一聽,十分著緊。
羊和尚哪敢替陳淵表態,也十分著緊的道“門主的心思,不是吾等能測度的,小姐想要知道,不如找個時間去問問。”
“好吧。”陳蕓娘聞言有些失望,精神低落。
羊和尚則看著她額頭上的一點黑云,眉頭一皺,正待說什么。
沒想到,陳蕓娘將銅鎖用鏈子拴在手腕上,銅鎖忽然一震,飛出一道華光,落到后院深處
“啊”
一聲凄厲慘叫后,景陽侯臉色一變,猜到了什么,匆忙告辭。
羊和尚則冷笑一聲,沖滿臉迷茫的陳蕓娘道“蕓娘小姐,恭喜你得脫危難。”
說完,他不再停留,轉身離去。
很快,景陽侯府就傳出了鄭氏暴斃的消息,聽說死的時候面色猙獰,臉色鐵青,雙手掐著脖子,似乎承受著難以言喻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