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功”
蘇拉姑則干脆許多,她站在龍椅右側,居高臨下的俯視陳淵,眼中沒有意外與忌憚,只有痛恨與殺意。
“老婆子我探查承仙樓殘骸的時候,就察覺到有諸多心劫爆發的跡象金丹修士與人對敵,道心動搖、崩潰,陷入心劫,并非不可能的,但一次一個也就罷了若是多個,乃至每個都是如此可就有問題”
她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你該是修煉了魔功能引人入魔”
伴隨著她的厲聲呵斥,整個人筋肉膨脹,霎時間化作虎背熊腰,連聲音都變粗了很多,更有一股兇猛殺意凝為實質,與靈氣相合,朝陳淵呼嘯而來
這殺意靈氣還與話語相合,并不攻伐肉身筋骨,而是要滲入心中
難怪能看出心魔劫的蹤跡,這老嫗修煉的,是某種煉心煉體的法門
陳淵心有明悟,抬起手一彈,便將那聲波彈飛,而后淡淡說道“你等修行的功法,要歷練道心,勘破心劫,如若不然,就會遭遇反噬。但所謂的心劫,其實是過往雜念、私心、私欲,被引出爆發,吞噬道心,與旁人何干真正道心堅定的人,縱然沉浸虛幻,也不會沉淪、沉溺,更不會分不清真假、虛實,本該駕馭心魔,卻為心魔侵蝕,說明本身就修行得不到家。”
“一派胡言”蘇拉姑悶哼一聲,怒意更勝,捂住了胸口,就要出手,卻為黃荊攔住。
“年輕人,你才經歷過多少”黃荊看著陳淵,語氣滄桑“你現在功法玄妙,功力高深,但很多事不光看修為,我的年歲該是大你不少,便傳授你一些人生經驗。得意之時,莫要狂妄,忘乎所以,那失意之時,才不會一蹶不振、萬劫不復”
“你的人生經驗如果有用,現在應該是坐在宗門之內,稱尊做祖,而不是屈身于皇室大內,做個護國供奉。”陳淵微微瞇眼,金睛訣一掃,就看出了對方的根底,“你如今精元衰敗,氣血退轉,全靠著一顆金丹支撐著衰敗之身,根本就是前行無望、道途斷絕了。求道失敗之人,哪有臉面給我指點”
“豎子”
黃荊道心震顫,心里一陣刺痛,忍不住捂住胸口,勃然大怒,若不是幾百年的涵養功夫,怕是已經忍不住出手
即便如此,隨著蘇拉姑和黃荊先后暴怒,殿中氣氛越發凝重
陳淵更是隱約察覺到,從地底深處,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威壓正緩慢滲出,令自己心神震顫
事實上,從他入了此殿,便發覺被人氣機鎖定,只要稍有破綻,就要迎來狂風暴雨一般的攻勢
“虛言子道長。”
正在這個時,那自陳淵到來,便始終沉默的藏銘國主忽然開口了“原本在你過來之前,朕還在想著你是個什么樣的人,是否因狂妄過度,才會自投羅網,但聽你的談吐、言語,分明是有著大智慧朕,自來都佩服有大智慧之人或許,吾等之間的恩怨,可以談一談。”
陳淵看向他,便道“不錯,與聰明人能省去許多功夫,瑾茹王無緣無故的來算計我,更給我扣了個帽子,用心歹毒,這件事必須要有個說法。”
“說法”藏銘國主搖了搖頭,“道長怕是理解有誤,朕那兒子行事是荒唐了一些,但他人已經死了,還是被道長所殺,所以真正要有交代的,不是朕,而是道長你”
“哦”陳淵瞇起眼睛,“你想怎么辦”
“其實很簡單,誅殺親王,這在任何時候都是大罪,但道長身具大能,在修行之道上必有作為,朕既不想與你交惡,也不忍心見著道長道途崩毀,所以不如吾等各退一步,道長你昭告天下,加入藏銘供奉閣,為朕與子孫奔走百年,朕則不再追究你殺死瑾茹王一事。”
藏銘國主說完這些,坐在龍椅上,語氣平淡的問道“你意下如何”
陳淵嘆了口氣,頗為遺憾的看著對方,搖了搖頭“可惜,可惜”
藏銘國主淡淡問道“可惜什么難道我堂堂藏銘之主,望藏之君,還不能得道長效力”
“小心”
突然
黃荊神色劇變,猛地一步跨到龍椅前面,身上泛起銀白光澤,仿佛瞬間變成了精鐵所鑄之法寶人,擋在前面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