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洶涌暴風雪,似乎都生出幾分畏懼,竟如生靈一般朝著四方退避,令這混沌一團揚長而去,接下來這片窗口雖還破碎,卻也沒有暴雪狂風再鉆進來。
陳淵這才騰出手來,轉頭看著幾人,目光最終落在,林翔卷身上“剛才風大,你說啥來著”
“沒沒什么”
他正說著,忽然窗外呼嘯的風聲驟然一停,不斷翻轉顛簸的船體也猛地一輕
幾人趕忙朝窗外看去,這才發現,自己所乘坐的這艘大船,竟已沖出了暴雪范圍,前方景象豁然開朗,卻是一道巨大的裂痕,橫在大地上,遠遠地蔓延出去,一眼看不到盡頭
“這就是大裂谷”
陳淵立在窗邊,看著那深不見底的巨大山谷,目光一轉,又看向峽谷邊上的土地。
終年飛雪,早就令峽谷周圍白茫茫一片,偏偏在靠近峽谷山口的一圈,是令人印象深刻的漆黑色,還如同水流一般流轉。
即便離著很遠,但陳淵依舊能從中感受到濃烈的不祥氣息、厚德之氣,以及雜亂的念頭
“黑孽之土”
他瞇起眼睛,感覺到懷中漆黑鈴鐺的震顫越發頻繁,一道道光輝綻放,滲透了自身血肉,讓他清楚的察覺到,在那漆黑深處,正有什么在呼喚著自己。
“旗山遺澤還是陷阱”
“完了完了師叔祖您老人家快想想辦法啊”
在林翔卷和其余幾人的驚叫聲中,大船最終落入了漆黑的峽谷。
“一個插曲的結束,這虛言子雖然在鼎元這個大湖中蕩漾起了一點漣漪,但終究還要沒入水中。”
在大裂谷的邊緣,一處凸起的山石上,一道朦朦朧朧的身影長身而立。
這是一名身穿夜行衣的男子,背后披風飛揚,額間有一點星光閃爍,忽明忽暗。
天空深處,同樣也有一顆閃爍不定的星辰,與之遙遙呼應。
他看著墜入黑暗的飛舟,微微一笑,便道“幾個下界的奴族,居然也敢覬覦鎮世之寶,也太不自量力了。不過,在望藏島上鬧出了一點動靜的虛言子,居然也是個下賤奴族,實在是讓人意外。本來以此人在望藏島的名聲,再過不久就會名揚北域,再過個年,名傳鼎元也是正常,可惜,居然敢打旗山八宗的主意”
“可不是么,畢竟林哥哥你承載的乃是旗山之仙的命星,這旗山宗的遺留本就該是你來繼承八宗已是竊據正位,如今遭遇劫難,乃是命中該有,合該林哥哥你拿回屬于自己的傳承。”
一個清脆的聲音從他背后傳出,穿著綠色衣衫的女子緩步從暴雪陰影中走出。
她的衣衫如綠葉般,還有根莖葉脈,隱隱跳動,像是活的一樣,而且只遮蓋了身上幾處要害上,露出了大片的雪白肌膚。但此這葉綠女卻渾不在意,似乎冰雪嚴寒絲毫也威脅不到她。
女人的額頭上也有一枚星光閃爍,在她現身后,天上也有一顆星辰若隱若現。
她嬌笑著“結果還有個下界小輩過來橫插一腳。”
黑衣男子卻淡然道“這人雖是下界之人,但道行不低,或許也應了哪顆星辰的仙運。以此人傳聞中的事跡來看,該是化神修為,卻能發揮出煉神層次的力量,甚至在突然的爆發上,還要更強這十分了不起,都與吾輩相似,作為一個下界奴族,此人也算不錯了,若非他妄想染指我的東西,說不定我還會考慮招攬此人,共謀大事。”
葉綠女拍掌道“原來如此,正因這人有些本事,林哥哥才會想著借助地利,用旗山宗的先天之陣,將他攝入絕境呢也省的咱們一番辛勞了。但也確是可惜了,這人如果能招攬為幫手,未來林哥哥謀取那殿中圣位,就多了幾分把握呢。”
“這些就不用提了,這虛言子既然跌落深淵,是斷無生理的。”黑衣男子搖搖頭,話鋒一轉“對了,此事可以告知那幾人,這幾日他們承受了不少壓力,還被壓著低頭,現在可以讓他們揚眉吐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