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平陰隱。
“得救了”
“是虛言子師叔祖”
“差點疼死了”
議論紛紛中,李玄機、玄和尚等人亦長舒一口氣,面露慶幸之色。
司界心有余悸,眼有驚恐“居然真是如意尊者但傳聞中他該是被困于鯨島才對。”
“無論是否他真身降臨,只看這等手段都超出了想象難怪口氣那么大”玄和尚低語說著,話中又有僥幸之意,“盟主新死,此人就來,明顯是沖著咱們八宗基業若不是虛言子師兄正好在此,怕是一切休矣”
“令狐師弟,”李玄機則對角落里茫然、疑惑的拓影宗主道“你畏懼西鯨尊者無可厚非,但自來好事有劫、降則承災,修行、為學、做人莫不如此求助于虛言子師兄,還有八宗之名,若跪在西鯨島前,未來哪里還有旗山你好生思量吧。”
厭鶴童子催促道“走吧,我等為八宗之長,總不能任憑那人施為,有虛言子師兄為助,又有護島大陣,那位西島尊者,也未必就能一人滅了咱們滿門,總還是能講理的。”
幾人說著,已然動身,各自升騰。
玄和尚揚聲道“見過如意尊者不知尊者此來何意”
“確實有點能耐,難怪這般狂妄。”
海上,一道身影緩步走來。
此人面如冠玉,雙目晶瑩,身上的衣衫倒映著海天之色,變幻間似乎能將整片海洋、大片蒼穹都裝入其中
浪濤之中,有七彩錦鯉出水,有長虹顯現,海水升騰如長龍,海嘯激蕩。
哪怕玄機閣離著海岸還有近千里,陳淵都能感覺到一股滂沱偉力蕩漾出來的余波
“知曉本君要來,沒有棄這一方島人而走,倒也有幾分擔待。”
他根本不理會玄和尚等人,目光越過千里,直落在陳淵身上,淡淡道“虛言子,陳傳。有人說你是旗山遺脈,是鼎元的后起之秀,今日,本君要一試你的道心,莫讓本君失望,否則便只有死路一條。”
話里話外,高高在上,審視、考核的意味溢于言表,更有某種韻律,隨著話語滲到陳淵心中,要塑造一套上下尊卑的規矩,壓住他的意志、道心
“不好”
司界一聽,臉色就變“這如意尊者莫非是為虛言子而來”
厭鶴童子則道“我怎么聽著像是正好碰上虛言子,要一試他的斤兩”
“便是如此,應命星君出手,哪個會是對手”司界臉色變幻,“那虛言子行事霸道,若連星君都敢頂撞,咱們八宗恐會被殃及池魚”
他話音未落,天上的陳淵忽而一笑,道心如刀,斬碎了滲入心中的韻律,道“好個一試道心,你算什么人張口閉口考較、倚老,以言語咒法來縛我道心。不如讓我來考較考較,看你的道心如何、道行幾何。”
一招手,那天上的一輪明月落下,與身相合。
“糟了”
“完了”
“竟說出這等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