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嘆了口氣,道“你這和尚,莫非還想再困于此境一百年,不得寸進不說,還見不得超脫之法”
另一邊。
在陳淵一袖子送走了兩個不速之客后,言軻卻搖了搖頭,低語道“道長,你雖神通廣大,但這畢竟是守仙居的地盤,還是得收斂一些,不可太過張揚,省得節外生枝,咱們最好的選擇,就是安靜等到仙宴召開。”
那英武女子也道“剛才那兩個人,一個叫做李克遠,一個叫做李克近,都是尊山李家之人。李家與王家、劉家,并稱尊山三大姓,名傳四海遠不是旗山八宗可比仙翁就出身于王家所以,這三大姓最是喜歡干涉、調解,自詡為仲裁之人。因他們家中高手眾多,每一家都不止一個煉神,而且人脈甚廣,隨隨便便都能拉出兩三個煉神真君,所以面對他們的調解、審判,也只能生生認下”
說完,她見陳淵神色不變,忍不住又提醒道“這三家之勢若結合起來,也只有星君,或者掌握了至寶大神通的煉神修士,才能真正壓他們一頭”
闞如海眉頭緊鎖,語有擔憂“我將才來時,就見著李家老祖與法衍大師、采真婆婆坐于一處,這三個都是百多年前成就了煉神之境,更是相交莫逆,如今身在一處,想要見道長的,定然還有這個兩位,你這一下子,說不定都得罪了。”
“無妨。”陳淵正色道“我這人行事有一個原則,便是要謹慎,要低調”
“”
周圍所有人,包括正在偷聽的、窺視的,無不愕然。
您這是要重新定義謹慎和低調
但跟著就聽陳淵道
“除此之外,就是不惹事,不怕事。”
他指了指周圍,又看向那破損的黑墻“你說不可張揚,但事已至此,哪還有什么不張揚的說法怕是有不少人計算著呢。正因如此,才要讓他們知道,若無一點本事,休要來擾我清凈”
聽得此言,闞如海一怔,旋即目露向往之色。
但青鳥君則眉頭一皺,尤其是見著闞如海的表情后,更是暗暗不安,隨即就道“虛言子道長,你既過了五關,就可入外宴,外宴也是仙府之宴,為守仙居之客,我等為諸位都安排了靜修之處,不如先讓人帶你去修養調息。”
“也好。”陳淵倒是不客氣,“只不過,我將你家那什么乘鶴君封在忘藏,這樣也算客人”
“他不是還沒死么這也是其命數,說不定能因禍得福。”青鳥君的語調清清冷冷,“何況,仙府之宴只看資格,不看過往,入宴之人無論修為高低、身份來歷,皆一視同仁。”
陳淵點頭道“好個一視同仁,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仙翁真是盛名之下無虛士,也好,我就靜修幾日,等他過來吧。”
“切莫隨意評論仙翁”言軻又忍不住苦笑提醒。
青鳥君清冷的臉上也略有變化,迅速安排了人過來,領著陳淵去那瓊樓之間修養,似是怕他留在這里,再說出什么驚人之言,惹來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