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闞如海、龍宮二太子等人,剛剛將伴身的異寶安撫,感受到了諸多覬覦目光,還未來得及平息身上異狀,就見到了這驚人的一幕
“他竟與仙翁對戰,不落下風,隱隱還占據主動”
那個黑衣男子更是一下子捂住了胸口,哪怕他再是自負,再覺得自己閉關苦修多年修為過人,也不會覺得能與天下間最為頂尖的應命星君相提并論
轟轟轟
從仙翁背后被打出來的洶涌靈光,直接卷起狂暴颶風,掃過整個山巔之地,所過之處,屋舍碎裂,山石崩解身處其中的眾人在驚呼中,再次陷入靈光浪潮,也沒了心思去驚嘆,轉而抵御靈氣風暴
這一次的靈氣狂潮,比黑墻破碎的那一次更加狂暴,連帶著山上的許多云霧都被攪動起來,散發出淡淡香氣。
地上,更有許多虛幻的花朵隱隱要長出來
“我這一身靈光中可是蘊養了不少仙靈之氣,一下散開,若侵蝕了這些修士,說不定要讓他們化作肉蒲,成蘊養仙靈之花的沃土”
身上念頭破碎、一身白衣化作漆黑的仙翁,此時竟滿臉的陰狠、冷漠,他的口鼻之中虹光涌出,卻用異樣而又釋然的目光,看著陳淵,居然低聲笑道“多謝道友,至少讓本座有了少許的清醒。”
那長卷無蹤后,虛焰鐘也平靜下來,陳淵收回手,感受到靈竅中的變化,小鐘再次縮小,卻又有幾分復蘇、恢復的跡象。
跟著,陳淵的目光越過黑衣仙翁,看著那些狂暴之力被轟擊出去的念頭碎片,自抵達勾陳、進入鼎元后所遇種種在心底閃過,最終定格在他察覺到此界存在虛假的那一刻。
明悟自他心底升起。
“原來如此,我大概明白了這個鼎元諸多、鼎元小界的真正情況,以及為何自從來了此處后,便總讓人感覺到的違和與異樣之感,到底來自何處。”
“看來道友見著我的模樣后,想起了什么。”黑衣仙翁嘿然冷笑,不管自身的重創,游目四望后,對陳淵道“道友可有興趣聽我說說話畢竟,我這副模樣,能持續的時間可不長。”
“你這樣子看著就像個反派。”陳淵說著,忽而笑道“但不知為何,比方才那模樣要看著順眼,雖然這局面有些古怪,不過我大致猜得出你想說的是哪方面的事,倒也有些興趣。”
“這才是我的本來面目,言語出自真心,精誠之念加持,自然順眼。”黑衣仙翁說著,倏的話鋒一轉,“還望道友布下一個隔絕禁制,才好與道友說明情況,我已重傷,就算還能借助命星的外力,對道友的威脅也已降到最低,足見誠意了吧現在,連布置禁制的力氣都沒了。”
說到這,他忽然頓了頓,瞇著眼睛道“當然,我要說的話,未必是道友想聽的,而且牽扯因果與長河,一旦聽聞,就必然要入局,想要脫身都脫不出去。”
“我都一掌把你打成這幅模樣了,難道還能置身事外同樣,也不怕你耍花招。”陳淵將手一揮,十二枚炁符直飛出去,當空一繞,便將散去的云霧重新卷了過來,把二人身形籠罩。
“這是符箓之法但又有許多不同,是道友自創的法門真是精妙啊”黑衣仙翁看著炁符變化,露出幾分貪婪之色,他也不掩飾,“若按著我的本心,該是會想辦法布局謀取,只可惜啊,待那命星之念回歸,我的本心便又要被扭曲,現在就算有心布置,最后也是一場空,可惜,可惜”
陳淵奇道“你倒是直白,絲毫也不遮掩心中之欲。”
“我王弄玄修行,為的就是謀取這天下之奇珍異術,為此苦修易算之法,才能得了許多寶貝,就連那上古奪靈旗也是在欲念的驅使下才能獲得,哪里想到,到了這鼎元小界后,為命星遮蔽,成了什么勞什子的應命星君,還得了個仙翁的雅號。”
陳淵就道“這應命之星居然如此邪門,能將道友這樣一個貪欲肆意之人,塑造成個悲憫溫潤、德高望重的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