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粗大竹筒的轟鳴聲中,兩頭龐大的象妖緩緩倒地
狂風一吹,黃沙漫天
車隊中卻爆發出陣陣歡呼,投靠了馮琴的游俠彈冠相慶。
“這等殺傷力,真個令人驚嘆”
遠遠地看著這一幕,有熊浩忍不住感慨。
后方,快步前行的李瓊則是眉頭緊鎖。
他們已經跟著車隊走了五天。
五天時間,沿途遇到的妖類,不管大小、強弱、種族為何,在那古怪的機關炮下,都是幾炮了賬,看得人嘆為觀止。
也正因如此,這五天時間里,李瓊等人連一只妖獸都不曾獵到,甚至連妖類的殘骸、毛皮都拿不著分毫
“所謂的獸群,根本就是誆騙之語吧”待回過神來,有熊浩臉色陰沉,“以這般局面下去,繼續跟著他們,等耗盡了糧食和清水,都獵不到什么妖類了,白白浪費時間”
歐陽思思怯生生的道“可萬一真有妖獸群,咱們一旦落單,又該如何豈不是徹底沒救了”
“煩躁”有熊浩一聽,揮舞著斧頭,低罵了一句,隨即注意到愁眉不展的李瓊,便問道“李瓊,你也不說兩句,到底是繼續跟著,還是離開該不會,你也在為此發愁吧”
“李瓊想的,該是未來吾等該何去何從。”姜殞忽然開口,指著遠處的機關炮,“有了此物,未來面對妖類,便是不曾修行過的尋常人,也能戰上一二,吾等這樣拼命修行的游俠,或許就要被時代淘汰了。”
“什么”有熊浩一呆,隨即皺眉思索,最后面露驚恐,“好像還真是這樣,可我除了殺妖,其他什么都不會,我從生下來,就是為了做游俠,日日打熬筋骨,想著妖類不絕,戰斗不息,就這以后還能沒用武之地”
想到這,他又回頭看向那些投靠了馮琴、正在歡呼的游俠,心里竟有一股荒謬之感“若你們的推測為真,那這群人豈非是在為自己的衰敗前景歡呼”
姜殞便道“天下之勢浩浩蕩蕩,又豈是一兩句歡呼與責罵能扭轉的”
此言一出,氣氛陡然沉重。
歐陽思思卻忽然道“這些個機關造物,都是那馮琴的義兄所創,此人到底是什么出身,有何來歷,竟有這般能耐怕是比咱們城中的智者還要厲害”
其他幾人也不由好奇,唯有陳淵瞇起眼睛,看向車隊前方。
早在幾日之前,他便借神念之力,探查到了那人的身份,只是不想節外生枝,沒有過去交涉。
與此同時。
“小姐,李瓊一行人,還是跟在后面,并未有遠離的意思。”
用破爛風衣包裹著身子的漢子,低頭在車窗外說著。
寬敞的機關大車中,馮琴滿臉厭惡,低語道“這女人的臉皮可真是厚,既不愿意歸順,還不愿意離開,狗皮膏藥一樣的貼著,真真不要臉”
話雖如此,但她并未交代人去驅趕,只是讓報信之人離開,隨即就轉身看向車廂深處的男子。
這男人盤坐著,閉目不言,似在假寐。
這人一身干凈的長袍罩身,神色從容,模樣周正,居然是與陳淵一樣參加了仙府外宴五關的張冢耳
馮琴就道“兄長,你也聽到了吧,你說該將李瓊等人如何”
張冢耳微微搖頭,也不睜眼,就回道“你明明不想讓他們陷入獸群之中,又何必要這般作態他們想跟著,跟著就是,難道連這點氣度咱們都沒有”
馮琴甜甜一笑,稱贊道“不愧是兄長,虛懷若谷不似那女人,連頭都不愿意低一時”說著說著,她瞥了張冢耳身邊攤開的竹簡上,便道“兄長已經沉思三個多時辰了,可是又領悟了什么墨典秘法和我說說,我好安排人去搜集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