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當日情況”
黑衣男子眼縫中閃爍著點點寒芒。
“我自然是知道。”馮琴將頭一揚,“我那日就在當場。”說著,她臉上又現幽怨之色,“若不是那日的風波,讓兄長不辭而別,豈能讓你等這般輕易得手”
“別扯這些沒用的”乙數打斷了對方,伸出一根手指作勢威脅,不耐煩的道“你倒是說說,我家孫兄怎么就是妄自比較”
馮琴回過神來,冷冷說著“那位陳君面對妖王,根本就是輕描淡寫,呼吸間就都鎮住了”她瞥了一眼黑衣男子略有破損的衣衫,“莫說衣服,連一根汗毛都沒有損傷,妖王想跑都沒跑掉,最后哀嚎求饒,凄慘死去”
“哀嚎求饒妖王秉承獸性,還有這樣的一面”黑衣男子深吸一口氣,想到與自己交手的妖王最后自爆想要同歸于盡,不由冷冷看著馮琴,“羞辱我”
馮琴看向曾當立等人,笑道“這群軟骨頭、跪得快也都見了,覺得我在騙你,不妨問問他們,哦,對了”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刻意提高了音量“陳過君面對的妖王,是三個”
“不可能”黑衣男子一愣,下意識的站了起來,旋即意識到失態,又重新坐下,看向曾當立等人,見他們低頭不語,心里就明白幾分。
“咳呸”
突然,躺在地上的孟禽哩吐出了口氣血水,咧嘴一笑,露出了幾個豁牙,卻用滿含惡意的笑容對著乙數三人“這就驚訝了那你等若是知道,在妖王的上面,還有統領各方的妖圣,又該作何想法白牡丹山的妖王之會,就有妖圣的手筆沒看到情報條子上寫的,有妖圣死在陳過手上”
“妖圣”
黑衣男子神色微變,轉頭看向乙數。
乙數則神色不變,對孟禽哩淡淡說著“你自己批注的,這條消息是假的不光是你,三座墨城,來往書信,無不如此標注。”
沉默了好半天的第三人吳德福,這時道“這個消息,十有八九是妖類在故布疑陣,如今有吾等三人坐鎮,正好是將計就計,將那些妖類一網打盡。”
說完,他才對黑衣男子道“孫兄弟醉心于道,沒關注三城卷宗,所謂妖圣,更像杜撰,三城文獻記載中,都沒有直面妖圣的紀錄,多是捕風捉影,當不得真。何況,真有妖圣,該是什么修為這小小界域,能支撐起如此人物”
黑衣男子皺眉不語。
乙數見狀又道“莫忘了,咱們也是有底牌的,連虛言子都能對付,何況幾個不一定存在的妖圣。”
吳德福則突然道“這山上得走一遭,咱們沒得選,有消息,就得去。”
他起身走到孟禽哩邊上,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臉,低語道“若真想讓我等難受,你不該把消息透露出來,而是應當保持沉默,如果真有什么妖圣,讓我們毫無準備的碰上,豈不是最好的報復”
孟禽哩一愣,隨即露出后悔之色,但不等他再次開口,吳德福的手上猛地吐勁,直接捏斷了這位城主的脖子。
孟禽哩甚至沒來得及出聲,便當場斃命,看得在場之人眼皮子直跳,就連曾當立都表情復雜。
“好了。”吳德福站起來,“都看到反抗吾等的下場了,接下來就都打起精神,好生辦事。”
他招招手,讓曾當立靠近,后者戰戰兢兢的走了過來。
“莫緊張,”吳德福笑了起來,“讓你搜捕的李瓊可曾尋得”
曾當立趕緊道“已經發現蹤跡,再給幾日,一定能尋得”
“好,好好辦事。”吳德福還是笑著,指了指死去的孟禽哩,“城主死了,我等不能久留,這個位子日后得交給信得過的人,你該是懂的吧”
“懂我等必盡心盡力”曾當立既驚且喜,連連表態。
“行了,這沒你們什么事了,下去吧。”
等將人都驅散,吳德福就道“咱們也是時候動身了,逼著三座城池過來,就是為了吸引山上妖魔的注意,正好孫兄又打死了妖王,足夠讓山上驚疑,最起碼能調動不少妖王下山,給咱們創造機會。至于那李瓊,既有了蹤跡,以我的玄門秘術,尋得其人不過早晚之事。”
乙數眼中一亮,贊道“妙啊還是老吳你有辦法,難怪要不惜代價的收攏三城,那事不宜遲,咱們趕緊去吧。”說著,他卻看向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冷冷道“我只要最后能與那虛言子一戰,其他的,都不關心。”
“自然有機會,但此人能引得那位大人物矚目,還是得小心一些的。”吳德福含笑點頭,跟著便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