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那蘊含著恐怖偉力的星光,嚴曇既不躲閃,亦不抵抗,顯然是對陳淵信任至極,轉眼就有一團黑漆漆、如爛泥般的流質就被抓了出來,被攝到了陳淵面前。
直到此刻,陳淵才算是信了面前這個人,確實是當年的趕考書生,畢竟愿意這般毫無保留的讓自己介入神念,已見其心,更何況在這過程中,還有許多心念片段泄露出來。
揮手打出一道霞光,將那精純念頭的法訣傳給嚴曇,陳淵跟著就兩手虛握,將那團漆黑流質籠在其中,凌空盤坐之間,周身五光顯現,凝聚出一點斑斕真火,將那流質灼燒
黑流蒸發,就有一股昂揚奮發的念頭從中滲透出來,純粹而濃烈
不過,這本該是人間正道的情緒念頭,卻因清濁失衡,變得有幾分偏激、極端,細細參悟、探究,竟有幾分認為天下之事,只要支持以恒、奮發不休,便都可成就的意思
“過剛易折、過猶不及,這般極端的奮發之念,一旦遇到挫折,也會迅速轉變為相反的情緒,難怪嚴曇會說,香火之念已如流毒”
對于神靈來說的毒物,于陳淵的玄身而言卻無多大影響,那里面的念頭被他抽絲剝繭一樣的抽取出來,把無用之念剔除,只留下最為濃烈的昂揚之意,慢慢精純念頭。
這將是他七轉玄身所能用到的第二種情緒之念
但畢竟是從香火之念中抽取出來的,速度比不得那老人的悔恨不甘之念,好在陳淵也不著急,有意循序漸進。
“我在望海城中待著的時間雖短,鬧出的事情不小,還引得了云門注意,正好消失一陣子,靜觀其變。”
“還是沒找到”
如陳淵所料那般,白衣公子云羅懷說的好聽,但并未放棄追查他的蹤跡,但一連七日,都未見蹤影,終究還是暫時停了下來。
“他該是知道了云門之威,逃之夭夭了。”
云羅懷也不著惱,笑著道“不過,只要人還在洞虛,終究是逃不出去的。天下雖大,但我云門要尋的人,不管是一年、五年、十年,還是幾十年,終究逃不了越往后面,他越是難逃”
說著說著,他踏上華麗飛舟。
“先去兩界通道吧,得把父君交代的事弄清楚。”
他們二人是走了,但云門尋人的消息,卻不脛而走,傳到了各方勢力的耳中。
“云門要找三年子為了何事,可弄清楚了沒搞清楚那就趕緊去弄清楚”
張中悠看著線報,眉頭緊鎖,吩咐下去,很快就得了準確消息,臉色也為之而變。
“云門招攬三年子,被他拒絕了此人此人莫非不知道云門虛實真是閉關閉得什么都不知道,那姜廚等人,也沒有告知于他嗎入了云門,并非受到限制,一樣可謂其他宗門的長老、客卿啊但你拒絕云門少主,那就是不給云門面子。那這件事,就難辦了”
一念至此,張中悠面色陰沉的來回踱步,滿面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