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忽有一個略顯沙啞的聲音從后傳來
“哭樓舊事這么說,云羅懷也被封在了里面當年他因被門童阻在樓外,就一怒之下,滅了傳承了五千年的哭樓,可是震撼了天下,也震懾了許多自忖高人的修士啊”
虬須漢子聞言后看,見著的是個身著寬大衣衫的僧人,頭上九個戒疤,左眼一道傷疤直通下巴。
“聳紋法師”
那僧人笑著點頭“不錯,滄浪子,你我可是有些年頭沒見了。”
虬須漢子滄浪子臉上沒有喜色,反而鄭重問道“你不在琉璃島待著,卻在此時踏足大地,是何緣故”
“這話說的著實有趣,那大陣被人破了,我琉璃島難道不該派人過來一探究竟”聳紋法師微微一笑,臉上傷疤抖動,有幾分兇惡之意,尤其是他的一雙眼睛,眼珠子小、眼白大,更增兇相,“更何況”
他忽然抬手一按
呼呼呼
狂風呼嘯,一點璀璨火光在他掌中顯現,有如熊熊大日,照耀眾人面龐,當他們一個個皮膚刺痛,伴隨著的還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怖威壓
“真火你”
滄浪子眼現震驚“你已成就返虛陽神”
“這是自然,當年輸給你之后,我就說過,不成陽神,不履舊土”聳紋法師的身上,一道又一道的灼熱氣浪散發開來,令周圍的望海宮弟子紛紛退避
他看著臉色劇變的滄浪子,皮笑肉不笑的道“如何也不用你家這小子去琉璃島避禍了我現在便在這帷幕上打開一條通道,讓爾等入內”
滄浪子沉默不語。
倒是于汾感受到了這僧人的咄咄逼人,心有不滿,可面對返虛老祖,依舊是敢怒在心不敢言,但這心里卻暗道“這些個返虛修士,一個個都是眼高于頂、狂妄無禮此人是這樣,那紅燈也是如此結果呢碰上了那個殺星三年子,還不是被人一個照面就生擒活捉,可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們又有什么好得意的”
不過,他卻不知,那聳紋法師所修之功法,對人心念頭、情緒格外敏感,已然捕捉到了他心中的不忿與不屑,反而對那位三年子心里生出幾分憧憬。
“有意思,”聳紋法師看向于汾,咧嘴一笑,“你個小小后輩,見著返虛,竟心有不屑職責是何道理望海宮如今修為最高的,也不過就是個煉神,你有什么底氣不屑待開辟了通道,我倒是要好生問問”
不理會臉色發青的滄浪子與于汾,聳紋法師哈哈一笑,手上便多了一串佛珠,跟著便揚手打了出去
那佛珠凌空一轉,綻放陣陣絢爛光輝,照耀了半邊天空,便朝黑幕蔓延過去。
但下一刻,僧人臉色一變,難看起來。
“這里還挺熱鬧。”
在山的另一邊。
陳淵并未停下腳步,雖是察覺到了這籠罩了大半個山脈的帷幕周圍,抬手一抓,指尖星星點點化作星辰大手印,便要將這帷幕撥開,結果這一手抓進去,卻直接陷入其中。
“嗯”
陳淵心頭一動,旋即心里閃過一點靈光,往前一沖,整個人頓時陷入了帷幕之中,不過走入的卻不是山中,而是
“這里是,山的另一邊”
他回身看向那帷幕,思索片刻后,目光一轉,就看到了不遠處的于汾等人。
與陳淵從容自在的表情不同,于汾等人一個個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懼,跟著便如臨大敵
“這人是誰”
聳紋法師收起佛珠,臉色有些難看,畢竟剛才架子都擺開了,卻是未能打開通道,已然有些下不來臺,這時見著陳淵,感受著其人身上飄忽不定的氣勢,似強似弱,又見著望海宮的眾人這副模樣,自是心中疑惑。
不過,遠處聚集而來的小宗修士與散修們卻是個個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