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永卻只是道“傳承血脈與過往,同樣重逾千斤。”
陳軒聞言,沉默了,最后拱手領命。
不只是大玄王朝。
同一時間,類似的故事也在其他幾個王朝上演,更有一股莫名勢力在暗中推動,一時間暗流洶涌、人心惶惶。
畢竟,洞虛界的凡俗之人,可看不到直播、也沒有諸多圖文消息。就算是陳淵的故鄉地球,有著發達的通訊網絡,但任何一條新聞都會反轉反轉再反轉,不到最后一刻,誰也不知道一個消息的真假,甚至到了最后一刻、塵埃落定,那消息是真是假都要打個問號。
這些生活在王朝中見慣了爾虞我詐、勾心斗角的宗室子們,又怎么敢貿然相信,突然傳回來的、匪夷所思的故事
最終,陳軒帶著父皇的囑托,于兩日之后,站在冷冽的寒風中,在進入洞玄山的必經之地處,等待著那幾位內門真傳的歸來。
與他同在的,還有兩人,皆是華服錦衣,神采飛揚。一個身材壯碩、留著絡腮胡,名為秦全,乃是大景王朝的儲君;另一個名叫木飛場,是大柳王朝皇帝最喜愛的兒子,被封為白親王。
三人坐在路邊石亭內,有仆從侍衛侍候在一旁,外面則是隨行的車馬,嘩嘩啦啦的好大一群人,倒也算排場不小。
不過,這也是他們是在山外的入山之路上,如果是進了洞玄山,那再給他們兩個膽子,也不敢擺出這般排場。
就算如此,沿途有不少路人見了,都紛紛側目,低語連連。
“唉,若不是擔心遭遇不測,遇到想要巴結云門而來的刺客、探子,說什么我也不能帶這么多人。”見著往來之人指指點點,年紀最小、方才及冠的木飛場忍不住嘀咕著。
年紀最大的秦全安撫道“小心總沒錯,咱們人雖然多,但車仗并不逾制。”
木飛場點點頭,猶豫了一會,忽然壓低了聲音,道“兩位兄長,此番之事你等是如何看的這到底是真是假,是福是禍”
陳軒猶豫了一下,本想說幾句激昂之言,但想起父皇的交代,只能生生忍著,隨即搖頭道“委實難說。”
秦全倒是毫無顧忌,先是手捏印訣,布下隔音之法,隨即又壓低聲音道“據我所知,最近這五六十年來,關于那位開山祖師的傳聞都不怎么樣,很多他過去所為之事,都被云門與其他宗門接連挑破,其實是那位祖師冒名頂替,有鑒于此,此次之事”
他話未說完,就猛然被人打斷
“此次之事,豈是你等能隨意議論的”
那聲音遙遙傳來,仿佛有形有質,化作聲中利劍,直接刺碎了隔音屏障,讓秦全三人悚然一驚
他們尋聲看去,見著一名少年寬袖大袍,坐云而行,迎風而至,發絲飛舞。
“大炎的劉宏”
一見此人,秦全就忍不住咬牙。
在他的印象中,此人純粹靠著出身好、天賦高,被洞玄看重,不僅入了正宗主干,一月而成內門真傳,還邀天之幸,被門中至寶看上,得了那座下之云,以至于本和自己是同屆、同代,如今卻看著有如少年,反觀自己
可不管心里如何不服,見著都要低頭,所以秦全最后還是站起身,與身旁兩人一同行禮,臉上更是做出了惶恐之色,道“還望師兄恕罪,是我一時糊涂,妄議大事了。”
他們這幾位儲君、皇子,按著規矩都在山門中掛著個外門記名,見著洞玄宗人,都要以外門執事自處,若是內門真傳需要他們辦事,到了王朝之中,也會按著宗門規矩吩咐,不理會什么凡俗權貴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