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他立刻就要推脫。
更不要說,他姚琴更不覺得自己能有讓陳王退讓的面子,怕是連貿然傳話都有危險,一個不小心惹惱了對方,反而要惹禍上身。
“不錯,”鎏金儻正色點頭,“那位陳道人,眼下正煉化這大成王朝的天道,一旦功成,也就成了這新生界域幾位爭奪天道的逐天者之一,要正式加入到這一番廝殺爭奪中可謂兇險至極吾等請道友來此,正是想要請道友傳話,希望陳道人能放棄這般念想,全力相助吾等”
想到陳王的性子和種種作為,姚琴默默搖頭,他可不覺得那位主,會把吃到嘴里的肉主動讓出來,甚至會不會給紫霄宮面子都不好說。
“這些話就不用說了。”姚琴搖搖頭,直接打斷了對方,“縱橫家一般的言論,就算有一點作用,在天道洞天這等珍貴之事面前,又算得了什么畢竟,那可是吾輩修行更進一步的期望。多少人朝聞道,夕死亦不覺可惜,更何況是已然觸及了洞天玄妙”
凰尊見他點頭,便笑道“這樣就好了,你若是那位陳道友的同行之人,便替哀家傳一句話,就說哀家的亡夫隕落于勾陳,其傳承道統若是得陳道友繼承,哀家甚慰,而且這樣算起來,也都不是外人,更不會存心壞他的修行道路,但新生界域的洞天根源太過復雜,貿然煉化,隱患與威脅太大,很有可能迷失在過往時空哪怕他能以自身作為道標”
“這話從何說起”姚琴是真的糊涂了,陳王分明是外來之人,怎么這一個一個的,都把他當做是此界出身
凰尊眉頭微皺“還是不愿”
姚琴遲疑了一下,說道“還望凰尊能明言,這其中到底有何兇險而且,我家主公也不見得是此界出身吧”
凰尊搖頭道“若不是此界出身,得了夫君的傳承,如何能兩百年成就福德難道是靠著自身道路至于兇險”
突然。
“火鳳的傳承固然不錯,但要成就二百年福德之境,也未必就只有那一個機緣。”
一個清朗卻又冷冽的聲音從旁傳來。
凰尊一聽,眼中立刻有藍色火苗跳動,她滿臉怒氣的轉身,看向了來者。
“蘊靈仙”
蘊靈仙衣袍飄飄,渾身仙氣涌動,人立于一處,便有通透、輕盈的靈動清氣縈繞周圍,將他與整個世界割裂開來。
“此人就是那個蘊靈仙”行水悚然一驚,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
偏土亦是凝神觀望,如臨大敵。
鎏金儻則瞇起眼睛,打量著對方。
迎著幾人的目光,蘊靈仙神色如常,他道“爾等退去吧,陳世集的性命本該屬于我,他所得的機緣,二百年成就福德的偉業,也是竊自吾之根基,與火鳳傳承半點都不沾邊。”
嗡嗡嗡
其人話音剛落,四周正在重構的雄城忽然停滯片刻,而后嗡鳴聲在眾人耳邊響起
事發突然,姚琴雖是一介仙人,亦感腦海刺痛,恍惚間更是窺見了一點片段,似是煞氣山谷、危崖之下的模糊景象。
“這是什么”
“這便是煉化天道的兇險之處”鎏金儻的表情越發鄭重,“吾等飛升的時候,是合道為仙,雖是將仙籍寄托于一方天道,但終究只是從屬,并不會承受天道之威但煉化天道則不同,那天道乃是一個洞天、一個世界的沉淀,涉及的信息何等龐大,驟然煉化,承受沖擊,便有可能迷失其中,徹底化作天道的一部分方才,大概就是陳道人煉化天道時,受了反噬,其本身的記憶、經歷逆流,順著天道,被身在大成的生靈所察覺,這也是吾等希望道友傳話的原因所在”
姚琴一聽,驚疑不定,他雖見識不少,但牽扯洞天煉化的秘辛,還是第一次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