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淵心中想著,但無論是哪一個,他都無心在這里久留,此番來這,乃是為了“洞虛之境”,可不是要來體驗一番過去歷史的,而是尋得洞虛機緣后,便該閉關沉淀此番收獲了。
一念至此,他索性也不繞圈子,就問“我乃散修,此番出山是為了劍試天下,以求大道,不知貴宗之中,可有洞虛仙人”
“洞虛仙人”
那清單子文言,與身旁女仙對視一眼,皆有疑惑之色。
最后,清單子遲疑了一下道“吾等不曾聽聞有那位仙友道號洞虛,道友所言的,莫非是洞虛海秘境那秘境乃是五十年前現世,當初也曾引得幾大宗門和諸多散仙前往探究,可惜其中兇險異常,難以深入,這些年來,也只有外圍被許多人探查清楚。”
說著,他頓了頓,看了陳淵一眼,試探著道“道友若一直閉關苦修,不知此處出世也是正常,但不知從何處聽到了洞虛之名,這洞虛仙人又有何說法”
沒有洞虛仙人一說,那就是不知洞虛境是沒有此境修士,還是另有名稱,又或者干脆就是另外一套修行體系
種種念頭在陳淵心中一轉,但也不過只是一瞬,隨即他便問道“我這一道傳承與洞虛之名牽扯,詳細的倒是不好多說。敢問兩位道友,可方便告知那洞虛海的所在之地”
那清單子與女仙對視一眼,眼中既有疑惑,又有不安,但更多的還是一股釋然。
“只要道友不參與到此番斗法之中,我愿讓門下弟子,領道友前往那洞虛海。”
與此同時。
就在陳淵觸動玉碑的同時。
“見過諸位圣人。”
當勾魂書生為一道清氣所牽引,在老道士、釋照酉、玄天女君充斥驚疑不定念頭的目光注視中,凌虛踏步,至上九重天,來到少年玄尊面前時,見著那道白色身影與幾道意志投影,卻是不慌不忙的拱手為禮。
他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個場面,而且也明顯不是第一次面見圣人,神態如常。
少年玄尊笑道“道友,那位陳君得你之助,似是窺破了星空玄妙,有了紀元道果之雛形,不知你那傳承之中,都有何要點,方可進一步鞏固和完善”
勾魂書生只聽此言,就大致猜到了其中緣故,但聽到后面還是面露愕然“紀元道果可是那一旦成就,就可定住氣運、命和族群的星空道果”
白衣男子點點頭,語氣如常的說道“此法若生,成就一元,便可開辟十二時代,承載無數英靈,但如此重擔,不可讓一人獨挑,吾等更不能坐享其成。如今陳道友已開先河,正是需要吾等相助之際,但為了有的放矢,還需了解他的法門玄妙,也好對癥下藥,為他尋找資糧,助他成就無上”
“原來如此,果然是圣人心胸,不同凡響。而且,陳界主的天資、氣運也著實是超乎吾輩想象,本以為是一個能繞開洞虛、彌補缺憾、傳于萬千的通天之法,沒想到卻是開辟紀元的萬世之基”
勾魂書生感慨過后,微微一笑,不見倨傲“說陳道友是因我的小有黎光法而心有感悟,完善了自身的通天之法,倒也不錯,不過這高臺從來不是憑空而成,是自己地基雄厚,又有諸多沉淀,方能厚積薄發。陳道友能成就萬世之法,自然也是統轄百家、兼容并包,我的傳承道法,無非是最后的一把鑰匙罷了。”
“小友當真謙虛了,”一道意志投影上前,發出蒼老之聲“從來積累者眾,但秉承大氣運者少,人人皆在沉淀,能有成就的才幾人更何況是那點播、點化的領路人若無過人之處,如何能畫龍點睛”
少年玄尊這時道“這些款贊之言倒也無需多說,勾魂道友,陳道友衍法之時,心無旁騖,不可受人干擾,吾等自然也不能貿然將他喚醒,只為了傳訊,如此,這當務之急還是搞清楚功法根底,也好如李尊者所言那般,有的放矢。”
“我自是明白,所言那些,是想提醒諸位,當追根溯源,尋得陳道友這一路修行的要點,最好是每一個修行錨點,皆有對應資糧。這開辟紀元是何等大事,容不得半點疏忽,至于我那小有黎光法,關鍵便在于一個合字,乃是統合諸界之機要,凝聚神藏之空有,而后分門別類,塑造所需之空想。”
說到此處,他頓了頓,看向面前幾道身影,抬手凝了一道神光“這功法之要義,便在此中,交與諸位圣人,但此法卻是多變,雖過去只有我一人修行,但也能看出端倪,該是千人千面,哪怕是我提前凝聚好了十道空想神藏,傳于陳界主,但只要沾染了那位道友的道心感悟、大道韻律,自然就會有變化。”
勾魂書生一邊說著,一邊屈指一彈,那手中神光分化萬千,便落到一道道身影之中。
“原來如此,果是妙法”
少年玄尊抬手一抓,也捏到一縷,順勢一撮,便得了其中精要“如此一來,便知要尋得何等資糧了,不過恐怕所需的前元遺跡卻要更多,還待嗯”
他的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
跟著,連同這位玄尊在內,齊齊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