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南侯看著時機開口“王爺”
王爺耳背,當沒聽見,只顧著跟沈子衿說話“世子,我送你回院子休息吧,在這兒坐久了,不利于你修養。”
為什么不利因為某些人存在即影響心情。
沈子衿從善如流“好。”
兩人一唱一和,就這么起身朝門外走去,把身后兩人當空氣,殷南侯臉色反反復復變了幾回,最后沉沉壓著,黑著臉憋在肚子里。
羅夫人自知闖了禍,趕緊軟聲扶上去“侯爺”
殷南侯盯著空蕩蕩的大門,火氣往外蹦“你這事辦得太蠢了。”
羅夫人美眸顫動,眼看就要落淚,拿巾帕擋了眼角,委屈得很“是我錯了,我只是想著讓明鴻有機會多結交名門才俊,是我太心切了。”
她是在認錯,但也在開脫,服軟又低下姿態,殷南侯就吃她這套,嘆了口氣,拍拍她的手“行了,我還沒怎么怪你呢,委屈成什么樣了”
羅夫人對外的大局觀不行,但哄殷南侯和捏著內宅小事是一把好手,知道自己這關過了,也沒敢提方才被掃地出門的心腹下人,見好就收。
羅夫人正想著,殷南侯卻道“今兒的事就算了,沈子衿陪嫁的東西再重新定定,添些份額。”
羅夫人訝異抬眼,殷南侯看她神情就知道后文,板了板臉“按我說的做。”
羅夫人不甘不愿“是。”
殷南侯捏了捏眉心,想起楚昭方才的話,又是一陣頭疼請旨給秦王和子衿賜婚,難道真是步錯棋
殷南侯下棋的確不行,還不如多年沒碰過棋盤的沈子衿。
下棋是個需要靜心和費時間的消遣,沈子衿只在小時候略微學過,但他聰明,下得很好。
世子院落毫無風景可言,楚昭看著院落里那顆病殃殃的樹,和亂七八糟的草,再看看沈子衿,不由覺得實在奇異。
這樣凄苦的環境,居然能養出如此怡然自得的人。
病樹蔫蔫,世子卻悠悠,他朝楚昭行禮“今日多謝王爺。”
楚昭視線從飄落的枯葉重新落在沈子衿身上“方才也說了,世子真不必與我這么客氣,往后我們還需互相照應呢。”
不過在別人看來,沈子衿一個無功名官職還不受親爹待見的世子,哪有能力照應楚昭,畢竟楚昭大小是個王爺,別的不說,楚昭能有月奉,沈子衿只能靠府里一點例錢。
沈子衿還完全不知道過往例錢放哪兒了,疑似沒有存款。
前院跟自己住處的風景簡直兩個畫風,沈子衿也覺得這里不適合招待客人,但他還是要禮貌問問“王爺要坐坐嗎”
請未婚夫在自己小院關起門來獨處,楚昭都能想到有多少人會碎嘴嚼舌根了,不過沈子衿神情坦蕩,顯然不在乎。
世子看著纖弱,但行事大膽,還有張敢說的嘴。
楚昭稍后是真有事,不然還真樂意坐坐“我還有些事,就不留了,世子好好休息。”
臨走前,他還對著一直跟在沈子衿身后的侍從道“你是要陪著世子入王府的貼身侍從”
侍從見識過楚昭是怎么對殷南侯的,不敢造次“是。”
“世子還要在侯府留些時日,你好好盡心。”
侍從立刻表忠心“王爺放心,小的絕對好好伺候世子”
楚昭也不要沈子衿送,說這會兒起了風,可別把人吹著了。
武夫常常給人留下粗枝大葉的印象,可楚昭這把利刃,戰場能殺敵,閑時能雕花,短短幾息,真是處處都讓沈子衿感到細致妥帖。
第一印象真的不錯,沈子衿忍不住暢想美好的未來楚昭看著很講理,或許洞房的事也好商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