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遠遠看著人,其余的聽不到,細節也不好查看。
小甄只得望洋興嘆。
沈子衿和白君行入了亭子,朝二皇子行過禮,而后入座。
昨夜下了點小雨,空氣微涼,沈子衿多穿了一層,二皇子楚照玉的腿上搭了條薄毯,每逢陰雨天,他的雙腿就容易泛疼。
一個亭內三個人,兩個病秧子,居然只有白君行一個健健康康。
沒有下人在近前伺候,他們每人跟前都放著一把小壺,一個小杯,可自斟自飲。
楚照玉端過茶杯,嗓音如氤氳的茶香般淡雅和煦“今日我邀兩位過府小坐,不過是想跟翰林的學士們論論詩詞,其余的話皆是閑聊耳。”
桌上還真擺了某位文人最近新寫的詩,沈子衿和白君行輪流看過,便將紙張放回桌面。
這就是在對口徑了,出門后要是被誰問起,沈子衿和白君行都只是來喝茶品詩的,都是聰明人,他們自然明白。
楚照玉頷首“詩看過了。”
該“閑聊”了。
“六天后,大理寺在朝堂上將細數犯下南郊田地侵占案的吏部和刑部兩位大人諸多罪狀,本以為到此為止,沈世子卻給了我意外發現。”
楚照玉將另外幾頁紙往前推了推“白大人,你先看。”
白君行將紙頁拿起來,不過幾行字,他便面露驚愕,往下看去,越來越凝重。
等把紙上東西讀完,白君行已經忿然作色“他們怎么敢,簡直喪心病狂”
沈子衿在秦王府已經看過,知道上面是兩名官員的罪證。
“我大齊官員,本該為民請命,他們卻和工部侍郎沆瀣一氣,魚肉百姓草菅人命,其心可誅。”楚照玉,“他們要掉的不是烏紗帽,而該是腦袋。”
云淡風輕,但是要人的命。
楚照玉和楚昭當真是完全不同的類型。
楚昭是沙場上磨礪出來的利刃,鋒芒可藏于刀鞘,隱忍不發,但出刀之時,必定帶著雷霆風霜,赫赫威儀;而楚照玉身上看不到半點銳氣,他像一汪深潭,望不見底。
白君行被蠹蟲氣得不輕,深呼吸“理應如此,他們罪行罄竹難書,死不足惜。”
楚照玉已經發了話,當然是要把他們往死罪奏“白大人是陛下眼中清流,屆時朝堂上若有什么情況,可見機行事。”
白君行自當奉命“是。”
“如此一來,工部侍郎的位置便也要空了,”楚照玉看向沈子衿,“沈世子,從前不知你足智多謀,是我眼拙了,六弟還勞你多多照拂。”
沈子衿立刻表態“殿下過譽,我自當為秦王盡心盡力。”
話到這里,白君行徹底明白了沈子衿為何會在此,崔傾山一事中他已明白沈子衿聰慧,如今又進一步認識到了沈子衿的才干,看來秦王府內日后就是由他謀事了。
二殿下大約是以兄長的身份說客氣話,白君行想,沈世子和秦王殿下那么恩愛,當然會一心為秦王啊
。
楚照玉輕笑著點點頭“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
dquo那么兩位,對工部侍郎一職怎么看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先前要彈劾的官員,楚照玉已經選好了人頂替他們留下的位置,工部侍郎的職位是意外收獲,楚照玉目前也真沒想到合適人選。
白君行沉吟“工部侍郎若要被下大獄,首輔就不會視若無睹了。”
吏部和刑部兩個小官,首輔和次輔不會在乎,手底下那么多人,又不是個個都堪用,只會當他們自己犯了錯,該怎么辦怎么辦,無所謂。
但侍郎不同,足以讓首輔警覺,這種時候若是舉薦他們自己的人,很容易暴露。
二皇子目前在朝堂明面的身份,是個無顏肖想龍椅的殘廢皇子,是承安帝最滿意的皇帝派,一個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