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云沐九指著北漓依,“按照高陽公主的說辭,之前表演過的人現在也應該再次表演。那你不是更應該邀請北公主嗎?”
高陽啞口無言,場面一時僵持不下。
北漓依不想計劃落空,拼命給高陽公主擠眼神,又暗暗指了一下云沐九。
高陽公主想到了一計,又轉移話題——“夜王妃,使臣宴會上既然你表演了一手好曲子,為何今日又不行?”
曹氏與其他人面上是各種神色,高陽公主對云沐九的敵意她們都看在眼里。而高陽公主搬出了上次夜王妃彈琴的說法,既然上次都行,這次也應該行。夜王妃恐怕不好拒絕了。
見到云沐九從容的神態,高陽公主更氣了,厲聲質問——“夜王妃,莫非你是瞧不起本宮?瞧不起崔家?所以完全忽視茶宴嗎!”
高陽公主最后一句話將云沐九帶來的仇恨拉到了所有人身上,云沐九對宴會不屑一顧,那對宴會上的人自然更是不放在眼里了。
一些夫人的神情當即不好看起來,以前云沐九沒有出嫁的時候很是囂張跋扈,對人也一向不尊重。現在還是這般看不起她們嗎?
“公主!”云沐九起身,“請慎言!我沒有瞧不起任何人的意思。”
語氣輕飄飄,又道:“再說,有什么大事值得讓我對每個人都冷眼相待嗎?”話語深意便是旁人還不值得她浪費任何情緒!
眾人感受到云沐九的淡然與幾絲傲氣,方才還生氣的人立即轉變情緒。
以前的夜王妃是礙于形勢所迫才故意展示出粗魯囂張的形象,現在夜王妃是有真正本事的那種囂張,她們還能說什么?唯有老實敬佩夜王妃了。
云沐九走到臺下中間,直視高陽公主,一臉意味深長的說道:“高陽公主,你別岔開話題,你就是一直在堅持讓我彈琴,我想你是什么意圖大家心里應該都清楚…”
高陽公主氣得呼吸加重,堅持問道:“撇開云二小姐與北公主而言,你為何不能為本宮的宴席獻上一份心意!”
“當然不能!”云沐九感覺時候差不多了,輕輕咳了一聲。
她面色嚴肅,正色說道——“使臣宮宴上,是太后提議我與北公主比試的第一個才藝項目選定彈琴。所以我才會去彈琴。”
“那時是與別國公主展示本國王妃的才藝,是一個外交的嚴肅場合,且是在太后的主持下才展開的比試。”
“而現在只是高陽公主一人舉辦的茶宴,在場的未婚小姐也是抱著一份結交好友和尋得如意郎君的心思才來此,她們表演才藝自有她們的用意。我既然已經嫁給王爺,又何須來展示自己?”
云沐九一番言辭流暢又清晰。
現場寂靜,無人敢出聲。高陽公主幾度控制不住扭曲的面容。
“呵,”云沐九眼中劃過一抹厲聲,高聲質問——“難道高陽公主以為自己舉辦的宴會規格和等級比皇上皇后主持的使臣宮宴,還要嚴肅正經,高大上嗎!難道公主認為自己話語權比太后更大嗎!”
說難聽點,就是你居心叵測,連自己幾斤幾兩都不清楚。
你一個嫁出去的公主,有什么資格,有什么顏面敢讓一國親王妃為你府上的舞姬伴奏?
你算什么東西,怎么敢與太后相提并論?
包括高陽公主在內的不少人臉色瞬間變白,她們都讀懂了云沐九話語的犀利指責。
而云沐九比較使臣宮宴與踏春宴的區別,又搬出了帝后和太后這幾座大山,直接給了高陽致命一擊。
高陽公主怕了,云沐九一張巧嘴能夠扭轉局勢,堵得她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云沐九微笑,上前一把拽過北漓依,直接推其上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