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九垂頭,“是臣…臣婦糊涂了,總習慣性的自稱‘臣女’,畢竟臣婦才剛入夜王府不久,還沒有完全改過來習慣。”
臣女,臣女,更好的提醒起皇上——如今云沐九與云府再無干系了。云沐九自稱的“臣女”中的“臣”字,只與夜王與孟國公有關。
皇上挑眉,眼底劃過不悅。云沐九的稱呼讓他又想起來攝政王。那個總是不可一世的皇弟!
“你錯就錯在不應該害了云府,害了你父親!云相與孟氏曾是恩愛的夫婦,孟氏逝去,如今你卻私自誆騙你父親寫下和離書!這就是你的錯!”皇上直接攤牌,不管不顧地給云沐九扣了頂大帽子。
云沐九低垂頭,嘴角閃過一抹讓人不易察覺的笑意。皇上終于暴露真面目了,皇上之所以費盡心思讓她入宮來,就是想定罪懲罰她,同時也想借著懲罰她的由頭壓夜蕭寒一頭。
她怎么可能會讓皇上得逞!
云沐九抬頭:“皇上,請你聽臣婦解釋。”
“哼!你還有什么好說的!”皇上冷臉。
云沐九認真的道——“皇上,臣婦自然有話要說,致使云相和離的罪魁禍首并非臣婦,錯在云相自身啊!”
皇上挑眉,“云相何錯之有?他被你蠱惑心神,簽下了和離書。”
還不都是你的錯。
“回皇上,云相不僅有錯,而且還大錯特錯。”云沐九還想繼續說話,可屈膝蹲太久了,雙腿都發麻了。
云沐九身形一晃,險些摔倒,隨后露出一個疲憊又虛弱的表情。
皇上皺眉,只是讓云沐九一直維持行禮的動作,云沐九就勞累成這樣了?云沐九是裝的,還是真的就是這么虛弱?
云沐九苦笑道:“臣婦的身子不大好,讓皇上見笑了。臣婦在夜王府時,王爺總是關心臣婦的身子,臣婦什么活計都不用干,使得現在身子倒是越發的嬌氣了…”
皇上一甩衣袖,目露不悅。云沐九這番話再次提到皇弟,若是傳出去豈不是讓眾人恥笑他這個皇帝為難區區一個王妃?
今日還有大臣入宮找他議事,倘若大臣們看到云沐九這副模樣指不定心里面怎么想他。
“平身。”皇上不耐的說道。云沐九被葉氏下毒多年,身子應該是完全廢掉了,暫且放她一回也無妨。云沐九將跟夜蕭寒一樣,都是短命的人!
“臣婦多謝皇上。”云沐九身形再一晃,勉強穩住了身子,單手還捶了幾下腰。
皇上瞥目,假裝看不見云沐九的動作。他最多讓云沐九站著,不會給云沐九賜一個座位。
云沐九靜靜站著,心中有幾絲開心。她體質才沒有那么差呢,不過她秉持的一個做人原:“能少吃點苦頭,就少吃點,苦是吃不完的。”
在皇上跟前,她能站著絕不跪著,能坐著絕不站著。現在她先見好再收,不必再請皇上給她賜個座椅。
云沐九看向皇上,繼續道:“皇上,臣婦向你一一告知云相錯在哪里。”
云沐九拼命眨巴眼睛,大眼珠子不斷往外涌出淚水。一臉哀怨,抱著哭訴委屈的語氣道出了云相那日來夜王府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