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九很快平復心緒，一臉正色：“太后言重了。之前是沐九不懂事，在京中鬧了不少的笑話，也讓外祖父，以及在天之靈的外祖母和母親失望無比。”
她沒有怪罪太后的意思，因為太后根本就沒有必要幫她，即便太后當年與外祖母感情尚佳，但外祖母早就不在人世了，而且太后身份又非比尋常，怎么可能會輕易幫一個劣跡斑斑的小姑娘呢？
再說太后也沒有欠她的，所以她看的很開，她并不在乎太后能否給她什么實質性的幫助。
孟氏當年在宴會上舍命救下了皇后，而皇后為此對孟氏感激不已，與皇上特地為孟氏肚子里的孩子立下了婚約。
即便有孟氏這層救人的關系所在，也不見得皇后會對她有過任何特意的善待。
甚至她與太子婚事也是被皇后從中阻撓，她被迫嫁給夜蕭寒也是皇后插手的，而在她與夜蕭寒大婚當日遭遇的偷襲，正是皇后讓人安排的，之后皇后還給她送絕孕的手環。
真要細究而言，皇后才是那個真正忘恩負義的人。
太后愣住，思考云沐九淡然又認真的話語。云沐九沒有記恨她的意思，反而還善解人意的說了自己從前的惡劣形象，使得她沒有幫到云沐才是最正常不過的舉動。
云沐九勾唇一笑：“此外，沐九吃的大部分苦頭都是與云府的人有關，與外人并沒有太多的關系。哪怕是真的要怪罪的話，我最先怪罪的也應該是云府的人。”
太后腦海中浮現一些年輕時候的片段，當時她與何氏歡快的相處場景，她們向孟將軍詢問邊疆趣事以及請教一些武術知識的場景。
太后最后道：“好…你這孩子當真是識大體知禮數，你與夜王最是般配不過。”
太后突然又扯到了夜蕭寒，云沐九羞澀一笑。
“好了，時候不早了，你該回去了。哀家為你和夜王備下了一份謝禮。”
這是太后給的看病報酬，云沐九不能拒絕，否則就是不給太后面子。
云沐九大大方方地應了下來，彎彎腰，轉身退下。
仁壽宮外，夜楚楓與季靈公主正等著她的出現。
云沐九先是看了眼夜楚楓，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深意。但季靈公主在場，有些話他們兩人不好直接溝通。
不是說不信任季靈公主，而是季靈公主在皇室中的處境沒有其他皇子公主好，她無權無勢，有些危險的消息自然還是少些告知給她比較好。
雖然不曾言語，但云沐九估計夜楚楓是想來替她救場的，趁著探望太后的機會可以安全的送她出宮。而季靈公主的目的同理。
云沐九對夜楚楓輕點頭，對著季靈公主笑道：“多謝了。”
“謝什么謝。”季靈公主開朗一笑，“剛好我今日入宮辦點事情，不但可以探望皇祖母，還可以跟你見一面。等會我們一起出宮吧？我要回公主府，我們有一段路是順路的。”
“好。”
“對了，沐九，高陽姐姐給我送了喜帖，到時候你回去長公主府邸嗎？”
“嗯，我會去一趟。”
“那我也去。”季靈公主挽起云沐九的手臂，又看向夜楚楓：“七哥，你會去嗎？”
夜楚楓想了想，挑起一邊唇角邪笑：“有美酒我可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