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瞧見著夜王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緩緩走入屋內。當即,他那雙眼珠子差點就沒驚訝的要掉到地上來。
他沖上前,想給夜蕭寒和云沐九行大禮。
剛要下彎膝蓋時,卻被人架住了胳膊。夜蕭寒面色平靜,沖著孟寧朗微微搖頭,“不必多禮。”
孟寧朗怔住,又看向也扶著他的云沐九,快速起身,沒有下跪行大禮,而是堅持著彎腰抱了一個拳禮。
“莫將參見夜王,夜王妃。”
“免禮。”夜蕭寒快速回答,語氣里面似乎夾帶著一絲平和。未了,還是道了一句:“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氣。”
云沐九笑道:“是呀,孟寧朗,我是你表姐,王爺是你的表姐夫。人前我們或許還需要遵守一番客氣的行禮規矩,可現在是在夜王府,都是自己家,就不必拘束那些繁文縟節了。”
孟寧朗跟著一笑,面色很是開朗。待夜蕭寒和云沐九入座后,他才主動坐下。
夜蕭寒瞥了一眼強行穩住心緒的孟寧朗,眼中劃過一抹贊賞。不錯,孟寧朗是個可塑之才。
云沐九打量了孟寧朗幾眼,她剛才也在向人們匯報中,提前得知了孟寧朗來府的用意。
不過此時她打量孟寧朗,不為別的,只是要好好瞧瞧他這表弟的應事模樣。
云沐九開口道:“寧朗,你現在應該很驚訝吧?你也是第一次看到王爺站起來的樣子。”
在云沐九的開口之下,孟寧朗才大大方方應“是”。他有分寸感,哪怕剛才是頭一次見到夜王意氣風發的走路模樣,哪怕心中再為震驚,他也不會主動去打聽打探。
孟寧朗應了聲后,也不主動盯向夜蕭寒的雙腿,淡淡望了眼夜蕭寒和云沐九的臉色,一顆心也就放了下來。好在,沐九和王爺真的是沒事的。
杜子衡和衛柏對視彼此,由衛柏來打趣起孟寧朗:“你看,我和杜子衡都說了,王爺和王妃沒事,只不過是在府上休息,不外出見人而已。”
“是,寧朗得以知曉了。”孟寧朗對著那兩個兄弟溫和的回道。
云沐九望了眼夜蕭寒,得到夜蕭寒的眼神示意后,她對著孟寧朗開口,緩緩道出為夜蕭寒治病的始末。
其實,在孟國公府的人搬到京城后不久,云沐九就有陸續與他們接觸,平時也會與孟國公府分享一些消息。
給夜王治病一事,極其嚴肅,不能輕易走漏風聲,要極度的小心謹慎。因去年仲岳與西夷一戰,夜王付出眾多,五國當中也有不少人視夜王為眼中釘。
所以夜王在戰場上受傷歸來后,又在回京途中遭遇五國聯合的偷襲絞殺行動,可見其處境是有多么的危急。
夜蕭寒身處的危險處境,也使得他和云沐九會更加謹慎地對待孟國公府,為的是護出一個給孟國府的周全環境。
一來,云沐九在給夜蕭寒治療雙腿時,也有向孟國公府那邊透露過一些消息。而孟國公府的人極其有原則,云沐九這邊不說,他們也不會多問,更不會主動去問話云沐九,生怕他們會給云沐九和夜王帶來麻煩。
所以,孟國公府那邊也只是知道云沐九在給夜蕭寒治療這么一碼子事。個中細節,他們從不開口有詢問的意思。
二來,云沐九不多多向孟國公透露——如夜蕭寒腿部情況的這種特殊且重要的消息,也是在為孟國公府著想。
因為她和夜蕭寒都無意想將孟國公府牽涉入局,孟國公年紀大了,已然隱沒在軍中朝中,而孟國公府眼下又沒有新的人可以立馬挑大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