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稀罕你的關心。”
衛柏仰頭,惡狠狠地瞪著杜子衡。
平日里這兩兄弟互相不對付,說說話都能拌起嘴來。今日亦是如此,仿佛他們之間很難習慣能夠正常對話的相處方式了。
此時在茗香院中,一個藥僮也沒有,倒是有幾個夜王府的侍從在這里干活,他們代替杜子衡的藥僮在此曬藥草。而院中,亦有兩個親衛在此值守。
大家各司其職,也沒有多看杜子衡和衛柏這邊,他們習慣了這兩人鬧騰的模樣。可隨著現場的情況越演越烈,大家按捺不住好奇,時不時就往這兒偷看一眼。
杜子衡沒注意到其他人的小動作,他看著衛柏,也有些生氣起來,不過到底他脾氣還是好的,不然怎么會被人夸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大夫呢。
杜子衡平復了他的情緒,認真開口勸說。
“你冷靜冷靜,吃炸藥了。”
“我沒吃炸藥。”
衛柏稍微平靜了一下,又說:“我剛給王爺帶去一些消息而已。”
隨即,他快速說了在書房里面與王爺王妃議事的內容。
杜子衡聽了也覺得沒什么大事啊,他看衛柏這架勢不像是被王爺批評懲罰的模樣。他繼續追問下去,果然從衛柏口中翹出了衛柏離開書房前的那番對話。
他想笑衛柏覺得王爺和王妃像他父親母親,可轉念一想,他自己也笑不起來了。因為仔細一想,好像確實也是那么一回事。
王爺和王妃是他們的主子,也是他們的主朋友、家人、主心骨。平日里王爺和王妃待他們很好,也確實給他們帶來如同家人一般的關懷感受。
現在衛柏將這一感受具體的定義為王爺和王妃作為父母一樣帶來的安全感,這一說法聽起來也頗為準確。
衛柏沒仰頭看著杜子衡,卻埋在杜子衡胸膛里面,將他好不容易擠出來的眼淚水悄然抹在杜子衡那身白袍上。
杜子衡聽見衛柏的嗚咽聲,即便知道衛柏只是一時情緒崩潰,說不定還只是裝個樣子表現出很委屈——但實際上并沒有那么委屈的樣子。可畢竟是好兄弟,哪怕他是裝的那就是裝的吧。
杜子衡拍拍尾巴的肩膀,根本不知衛柏已經蹭臟了他剛洗好的白袍。
他一臉正色,一想也猜到了事情始末。
“你是不是想與王爺王爺說傅淺的事情,但是你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衛柏怔住,沒想到被杜子衡戳中心思,要知道平時他和杜子衡很不對付。
“你沒有與王爺王妃說,一是不想麻煩他們,二是不好意思說出口。”杜子衡繼續說道。
“…”衛柏無言以對,又被杜子衡猜中他的心思了。
要是杜子衡是個女子,這樣與他心有靈犀的一個人…豈不是就是世人所說的那種絕佳靈魂伴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