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猜想夜蕭寒是否給他下毒時,臉上的表情很是難看,好像吃了蒼蠅一樣的便秘神色。
石太醫作為皇上的多年心腹,不用皇上言說,看到皇上的臉色也能猜到一些皇上的心思。
他小心地開口道:“皇上,您可是有何不適?”他不敢說與中毒有關的話題,只是給皇上一個開口的機會,畢竟皇上面上什么都沒有說,他也不好多說什么其他的話題。
皇上眉毛一挑,直接問道:“朕身子可是有何中毒的癥狀?”
石太醫低頭說道:“回皇上,微臣常給您請平安脈,您并未有中毒的跡象。”他沒有把話說死,以他的醫術來看,他沒診出皇上有中毒的外顯情況。
皇上聽到石太醫這有分寸的話,沒有往下多想什么,很快就放下心了。好在,他體內并未有毒素。
二十年前,先皇病危,而那時夜蕭寒還是一個小皇子時。他便給這羽翼尚未豐滿的小攝政王暗中下了毒素,這一下便是好幾年。
他也知曉,夜蕭寒體內有積攢多年的毒素,再加上在西夷戰場上被西夷人使用陰招下毒,夜蕭寒體內又多添了一些毒素。
此時的皇上不知曉的是,夜蕭寒早在數月前就已經解清了體內的數百種毒素。
皇上想到夜蕭寒的狀況,還沒有來得及多高興一下,一轉眼又想到了自己的情形,趕緊開口詢問他的身子情況。
“石太醫,朕的身子如何了?”他不放心地又補了一句:“莫非是朕有什么怪病?”
“皇上,你最近為國事操勞過多,應當是累壞了。”石太醫有分寸地說道。
其實說郝連帝為國事忙活而累壞身子的說法有失偏頗,因為郝連帝主要還是被夜蕭寒和云沐九的系列舉動給氣壞身子了。更多時候,他是被自己的私心而氣昏了頭。但這話石太醫等人可不敢說出來,他們只能一味地對皇上說些好聽的話,給皇上身子不適的緣由冠上一個好聽的名稱。
皇上擰著眉心,“你正常給朕開些藥物即可。”等夜蕭寒死了,他就可以徹底放心了,再也不會為夜蕭寒和云沐九這對令人可恨的夫婦而感到頭疼!
“微臣遵命。”石太醫應下,眼底閃過一抹異樣。
其實他檢查過皇上的身子,心中有個不明確的想法,但他不敢說出來,因為他也不是十分有把握他診的結果就是對的。
有些事情即便是知道了也不能輕易說出去。你不說的話尚且使得你能夠安然無恙,可你若是說出來了,無論如何你也是逃脫不了干系的。
石太醫心中琢磨著:皇上身子不適不是因為單純的勞累,也不是普通的病痛,更像是皇上體內一直潛伏著的一類疾病,在如今這個時間關頭,剛巧就爆發出來了。而那潛伏許久才病發的疾病,絕對棘手得很。至少,以他的醫術,他沒有信心去應對。
再聯想到先皇是因病逝去的,太后多病纏身的模樣,以及皇上那因病逝去的親兄長…
石太醫根本就不敢說出他的心聲和猜測。
世間病類多樣,其中有一種病是最棘手的,那就是生來就有的疾病。
石太醫不知道什么叫遺傳病,也不知道什么叫遺傳的有病基因,更不知道人會因為遺傳的一些病類基因而在未來可能突然爆發出各種相應的疾病。此時的他只是心中有了一種隱隱的感覺——皇上身子突患不適,也許是出生時就注定會帶來的結果…
這種結果,他作為一個小太醫可不敢貿然說出,更不敢出面去干預這個結果。一來,他也不確定自己的猜測是不是真的,怎么敢對皇上說出自己的空口猜測?二來,他說出來卻又不能阻止這個病變結果的話,他便是捅破窗戶紙的最大罪人,而且他也會因為沒作出什么有用的治療手段而被殃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