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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云沐九已經快從后院走到前院的華陽院了,本來打算立即去書房找夜蕭寒,但半道上時聽說有個家丁突發暈厥,她也繞路過去為其看診。好在對方只是中了暑,給他開些解暑的藥液喝喝就好了。
按理說,杜子衡才是夜王府上干了好多年的府醫,應該是杜子衡去看診病患,但現在夜王府上又多了云沐九一個大夫,她平時沒事也喜歡看診,所以她這次沒有讓人去叫杜子衡看診,而是自己就過去給人看病了。
當然,在云沐九給那家丁看病前,有其他仆從提議去請杜子衡,但又有一親衛否決了,說杜公子出府辦些事情了,具體是什么事情他們也不知,只聽說約莫是去接收一些寒影衛新傳回來的消息罷了。
書房內,夜蕭寒說完對御家的查詢安排,又轉而思索起來,外人看來夜王是在回味他新下達的命令,亦或是在構思新的命令。
實際上,夜王卻是陷入了無盡的思考當中,其實他也不知該怎么做才好…
面對沐九身上的那些特別的事情,他查過也查不出什么結果,眼下他也在混亂的自我思索中選擇揭開這茬,但他也不能確定自己中斷調查的舉措是不是正確的。
帶兵打仗都沒覺得困難過的夜王殿下,此時卻難得有了搖擺不定的心態。
夜蕭寒心中反思他是否下對了命令,他不是不相信云沐九,而是心底有一抹不安——若云沐九是突然來的,又突然離開了,他又該怎么辦…
正是因為這抹不安一直沒有消除,所以他此前在云沐九說出那些痛罵叛徒的夢話后,他才讓人滿天下查詢靈魂的事情。
他不怕人的來歷如何,他就怕來得突然,走得也突然。
這時夜蕭寒無聲嘆了一口氣,罷了,就先這樣吧。她不說,他也不會多問。她不說,他也沒有多查。
姑且就按照那女人喜歡的戀人模樣去做吧,也就是放任她,相信她。
夜蕭寒回神,問杜子衡:“王妃今早在忙什么?”
杜子衡愣神,低聲道:“回王爺,屬下也不知曉。你和衛柏離開王府后,屬下也出府了。”
“嗯?”夜蕭寒微挑眉,語氣帶著一絲瘆人的威亞。
一聲“嗯”,什么也沒說,卻又像什么都說了。
衛柏罵杜子衡:“王爺不是說讓你留在府上,幫王妃干些活嗎?”
“是的,只是…”杜子衡有些羞愧,“但那時我們的人傳有魂魄的線索回來,屬下等不及,便親自出府去取了。”
“你。”衛柏扶額。這杜子衡違反王爺命令不說,還搞親自出府這么大的陣仗,是生怕王妃不會注意到他的突出舉動嗎?
“真是蠢到家了。”衛柏點評了一句。
杜子衡后知后覺,扭頭看向那始終淡漠著一張臉的男人。
“王爺,王妃應該不會那么巧就注意到屬下的舉動了吧?”
“你說呢?”夜蕭寒突然起身,朝杜子衡走來,“本王回府時,聽到有親衛說王妃在給人看診。”
杜子衡傻眼,還真是湊巧了。剛好有人生病了,剛好有人注意到他這個大夫的行蹤去向,剛好王妃也在看診時得知他的行蹤,剛好他去取的還是與王妃有關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