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夜蕭寒沒有回來。
此則消息衛柏是新知曉的,不過他也沒有跑到棲遲院專門通知云沐九。
有些消息沒有人專門問的話,就不需要特意去告之他人,尤其是那些容易引起人懷疑追問的消息。
再則,不重要的消息,完全沒必要特意去通告,免得有一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對此,衛柏選擇了暫時保持沉默的做法。王爺時而在府外過夜,這種事情不是沒有過。
之前王爺去拆碧落血殺的閣樓,外出端碧落血殺的據點,去教訓皇上派出的龍杖衛與禁軍隊伍…哪一次不是在外過夜的。
云沐九用過早膳后,坐在院子里頭,開始琢磨一些事情。
昨日影六與她說,似乎在園林門口的長街上看到了一輛較為特別的馬車。
那馬車車廂右側掛著一個小木牌,上面寫著“三”。
按照此番特別的樣式,在仲岳能掛上有序號的木牌,且馬車本身就華貴不俗,車旁有護衛候著,可見這輛馬車的主人正是仲岳的三皇子,即狄王。
而狄王馬車旁邊,也停留著一輛馬車,其外觀雖古樸,但卻是用上好的楠木打造而成。周身華貴卻又低調奢華。
云沐九稍一回想,也猜到是誰與狄王一同出行。
約莫就是凌家大公子,凌熾野了。
狄王邀請凌熾野一同逛園林,剛巧也是云沐九去園林的那一日。
此時的云沐九并不知道,昨日看她當場救人的人群中,還有不少吃瓜群眾是在各處地方旁觀她這邊的。有的在湖上的小橋上,有的在花叢前,有的在樹下,有的則是在被竹叢遮掩住的小亭子里面。
哪怕云沐九眼觀八路,以及暗中的影六四處盯人,也是無法將他們的目光穿透那實質性存在的植被和建筑的遮擋物,更別提提能夠看透這些遮擋物之后——到底是有何人存在的。
為此,云沐九一行人還不能確定,狄王與凌熾野剛好就在旁觀的人群之中,且還剛好待在隱蔽處而沒被人發覺。
不過,就算是狄王與凌熾野看到云沐九一行人也無妨。一來,云沐九戴斗笠,而遂溪扶桑都做了易容處理。二來,更關鍵的是,狄王與凌熾野根本就沒見過云沐九的兩個貼身侍從,對云沐九的原本相貌也無從知曉。此外,狄王與云沐九不熟,哪里能有過面對面接觸交流的機會。
而狄王離開京城一年多的時日里,云沐九全然變了一個人,不但去掉了臉上因為毒素而產生的黑色胎記,恢復了原本的相貌,而且在外貌與氣度上都煥然一新,堪稱驚為天人的絕色女子了。
只怕云沐九就站在狄王跟前,狄王也是認不得她的。
云沐九端起一杯花茶,對著遂溪扶桑道:“放心好了,只要我們不主動說我們就是昨天救人的人,狄王與凌熾野也是認不出我們真實身份的。”
“退一步來說,他們知道我們救人了也無妨,不過是知道我在休養期間,悄然溜出王府玩玩而已。”
扶桑若有所思,又道:“王爺,王爺讓人扔回了狄王的拜帖和禮品。你說,狄王會不會還想著上咱們夜王府的大門啊?”
云沐九對狄王沒什么記憶,想了想,“也是有可能的。狄王不是一個簡單的皇子,王爺是仲岳的攝政王,此番狄王回京定然是會格外地關注王爺的。”
狄王出于種種考慮,當然想打聽夜王府這頭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