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王府的早晨,夜王與眾下屬召開了一場場小會議,商討近來王府面對的諸多事宜。
與此同時,朝堂的早朝亦是在展開大大小小的商討。
皇上氣憤城門無頭尸首一案沒有得到妥善的解決,他們知曉城門尸首,郊外隊伍滅團,大理寺堆積的尸首等這些事情有幽冥九重的手筆。可他們不但拿不出實質性證據,而且還全都生出了畏懼的心而不敢再去招惹幽冥九重。
朝堂人心惶惶,而皇上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聽下方的人爭吵不休,忽而也想起了那條慣用的走狗,云博良,一轉眼卻又是厭惡地拋掉了回想到那廢物左相的念頭。
除了幽冥九重打擊報復一事,皇上等人也對夜王亦有所行動而表示懷疑。
然,無人給出他們具體的回應。
夜王派系的人一派淡然,好似什么也不知曉一樣。他們總是一派氣定神閑的模樣,像極了那總是冷臉待人的攝政王。
狄王與其派系的人,沉默不語,無論是夜王,還是冥君,他們都惹不起這兩個人物。所以狄王一派的人同大部分人一樣,選擇裝傻,既無法為皇上提供更好的建議,也無法行動替皇上分憂解難。其中,也有五皇子夜楚鶴一派的人保持了往日的避世態度。
皇上心急如焚,心中盤算著:暗探查不到夜王的最新動態,他又不好再打著給夜王府下旨的理由而打探消息,更是在顧忌到夜王那邊的能力時而不敢直接地與夜王府撕破臉皮。
思來想去,皇上亦陷入了無盡的苦惱與心慌當中。
果真,如夜王所料,郝連帝在他的步步攻略之下,一步步地到達了身心崩潰的地步,心理防線更是早早崩潰不已。眼下郝連帝的身子情況,并不比當時班師回朝被人偷襲的夜王身子好到哪里去。甚至可以說,郝連帝這把虛弱又蒼老的老骨頭,如今情況遠比當時一度處于低谷的夜王更要糟糕。
一場略微混亂的早朝散去時,皇上頭痛地捏了捏太陽穴。待回到御書房之后,又聽聞七皇子帶羹湯想來求見。
他神色稍顯復雜,最終還是讓人請七皇子入殿。
上一次,夜楚楓也是打著探望皇上,和替皇上分憂的這兩大由頭而出現在皇上面前,這一次亦同理。
那時皇上見到夜楚楓笨拙的關心模樣,也一度想起了那個年紀輕輕就慘死在后宮的樂師。再一想到自己哪幾個兒子不爭氣的模樣,不由得對面前直率又笨拙的夜楚楓而生出了一絲奇特的感覺。但是那時他還是不想搭理夜楚楓的。
不是沒有人想打探他的身子情況,但他都隱瞞住了。對于皇后太子那邊的打探舉動,他選擇搪塞。對于毓貴妃夜楚鶴那邊的隱晦關心,他則是安慰對方表示自己沒事。對于良妃夜楚狄那邊的明顯調查,他則直接拒絕對方私
眼下,對于紈绔,不諳世事的夜楚楓卻是有些不同的。
夜楚楓行禮問安之后,皇上望著桌上冒著熱氣的湯羹。
輕敲桌案,淡淡說了一句:“你有心了。”
夜楚楓立即笑開花:“父皇喜歡就好。”彎彎腰部,又說:“兒臣聽聞父皇為國事煩擾,擔憂父皇龍體,這才翻閱醫書尋找了一道合適的藥膳方子,請御書房的膳廚指導兒臣做了一份湯羹。”
皇上微挑眉,也想到那個美艷的樂師也曾為他洗手做湯羹,但他幾乎不怎么理會她。
他打量著夜楚楓,總覺得這個兒子比之前變得更加成熟了些,心想人總是會變化的,哪怕是開一絲竅了也好。
帝王的心向來殘酷無情,看到有人巴結討好他時,先不去多想旁的什么入對方怎么突然變了,而是先自行生出傲然蔑視感,自覺高傲,而隨意地指點的面前的人和事。
“嗯。不錯。”皇上隨意的點評道。
他盯著夜楚楓,對方一身紅衣,邪魅的眉眼透著一絲緊張的凝重神色。
此時,皇上想起了數月前吩咐夜楚楓去夜王府打探夜王夫婦的身子情況,那時夜楚楓也勉強地完成了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