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蕭寒聞言,輕掃了云沐九一眼,見那丫頭臉上的期待神情,淡淡道:“衛松知道王茍與鄔茗薇成親后,沒什么大反應。”
云沐九有些意外,以衛松那死板的性子估計哪怕是放下鄔茗薇了,在聽到對方嫁于他人之后也應該會有點反應的吧。
夜蕭寒接著說道:“北上之旅途中,衛松曾向我透露過,他已然想開了。”
云沐九深深的“噢”了一聲,“如此看來,衛松也是有所成長了。”
她跟著感嘆道:“這樣也好,吃一塹長一智。如今他學會了不通過表象去看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往后若再有別有居心的人靠近他,想來他也不會再重蹈覆轍,被蒙蔽其中了。”
夜蕭寒說:“你倒是對他也上心著。”
云沐九平和的笑道:“他也是夜王府的一員嘛。更何況,他是王爺你親信團的一大重要成員,除了腦子有點倔之外,也并無其他大的致命缺陷,是個可塑之才。”
她托著腮幫子,明明是關心的話卻是用客觀平淡的語氣說出來:“好生指導一番衛松也好,一來不會因為他的性子缺陷而給大家可能招惹來麻煩。二來,也是對他成長過程的一種可塑相助。”對大家,對衛松個人都好。
夜蕭寒望著云沐九,眼角上揚,在璀璨陽光的照耀下,長長的睫毛似乎染上點點滴滴的金光。
云沐九說完后,一偏頭,便猝不及防地撞入了夜蕭寒那雙深邃又純粹的眼眸當中,一時就失了神。
微風吹過,花圃內的草藥香氣襲來,耳邊又有大樹枝葉的簌簌聲響,云沐九覺得此情此景很是美好。有那么一瞬間,她覺得夜蕭寒的眼中滿是她,盛著的眸光亦是對她的贊美之意。
云沐九別過頭去,伸手往后一抓,就把石頭長凳后方的草藥花給摘了一把起來。
這小塊地兒種的是白色梔子花,花香撲鼻,長勢喜人。金黃色的花蕊點,與潔白的橢圓形花瓣相互映襯,整體上顯得格外的清雅秀美。
“梔子花不但有觀賞價值,也有著藥用的價值。它的功效主治有瀉火除煩、清熱利濕、涼血解毒、消腫止痛等等。”
云沐九蔥白似的手指穿梭在花葉之中,眨眼間就剝掉了好些葉子,將手中的一簇白色梔子花遞到夜蕭寒的懷間。
夜蕭寒微挑劍眉,云沐九道:“這是我專門送給王爺的花,代表我的一片心意,不能拒絕我的心意。”又補充說:“當然,此花不是為了讓王爺做藥服用的。”
“我把這簇花養在書房。”夜蕭寒很是上道的主動道,完全不用云沐九說怎么做。他又輕挑唇角:“一如沐沐臥寢中那朵插在琉璃中的荷花。”
云沐九臉色微赧,夜蕭寒是怎么知道的?
那日他們在王府后院散步,她與夜蕭寒談及了各自的一些秘密,那時夜蕭寒往她的鹿角發髻上斜插了一朵花。后來她不舍得把荷花扔掉,還拿琉璃瓶和營養液給養了起來。
想來,或許是昨晚夜蕭寒來她臥寢中歇息時看見的吧,怎的那么眼尖偏偏在昏暗的房中就注意到她養的花了呢。
云沐九回神,對著面前這個眼角帶笑的男人,胡亂的點著頭,又胡亂的找著話題說道。
“那王爺可要養好了,此花代表著我的一番心意呢。這片的梔子花還是我親手種的。”
“當然。不會辜負花的。”夜蕭寒很是自然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