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駙馬一家人站在原地,沒有要為高陽公主開脫的意思,甚至曹氏還拉著曹駙馬往人群后方走,壓根就不帶著想搭理高陽公主的。
曹駙馬幽幽嘆氣,清秀的臉龐上滿是失落,以及還有對云沐九的愧疚神色。
高陽公主今天布下種種計劃,也沒有想到沒有一步是能夠勝過云沐九的。從在府邸門口給云沐九扣遲到的黑鍋,拿禮節壓迫云沐九低頭向她行禮,到宴會上與董嫣然柳小姐這些人攛掇云沐九展示歌喉,再到給云沐九布下兩個男人的毀滅局面,步步失利,現在連她的皇兄和丈夫婆家人也要放棄她了。
夜蕭寒大手輕拍云沐九的肩膀,一副小鹿受驚的云沐九這才抬起頭來,眼中沒有剛才對著帝后和眾人控訴自己委屈和某些人罪行的可憐模樣。兩人互相傳了一個彼此可見的眼神,接著才扭頭看向大堂中央。
看熱鬧的人們自動往外推了一圈,將這中央的地面騰得更空了起來。
高陽公主還想辯解,夜蕭寒冷呵:“事已至此,你還有何可辯。”
高陽公主打了一個哆嗦,心急之余,又扭頭看到了八仙桌上的一個沙漏。
她的這一動作也落在了某些人的眼中,尤其是觀察力細致敏躍的夜蕭寒和云沐九。
這時,還未等高陽公主一行人遭受進一步的懲罰,就有焦急慌忙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不好了!曹老夫人吐血之后不省人事了!曹老夫人快不行了!”
外頭的聲音離得越來越近,把這竹林小院內的一波人也給驚到了。曹老夫人不是下去休息了,怎么突然就不行了。
可是,曹老夫人這段時日的身子也很是不適,幾度到了要準備棺材下葬的地步了,想來不知何時就病危身亡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吧。
小廝顧不上給在場的皇室宗親行禮,直接跪地匯報曹老夫人的情況。曹老夫人下去歇息后,吃藥不久就睡著了。
可是剛才卻突然吐血了,口出混濁,渾身抽搐,似乎四肢僵硬,已經無可動彈了,唯有頭顱能夠微動著,一雙混濁的眼珠子瞪得老大,似乎很是不甘心,口中也是支支吾吾了幾聲,無法正常發聲。
再接著,曹老夫人又抽搐了一下臉龐,隨即就陷入了昏迷,整個人像是就剩了一口氣一樣,毫無反應,就只有微弱的呼吸起伏。
高陽公主立即作出大驚狀,扭頭看向云沐九,往前跪著走了幾步。
“夜王妃,是你害我翁婆至此的!”
“什么!”眾嘩然,又不解。
“你是腦子秀逗了吧?我在這里,與你婆婆上桿子打關系去?”云沐九冷笑道。她與夜蕭寒心知,這約莫是皇上與高陽公主設下的最后一個招數了。
夜蕭寒厲目一掃,高陽公主頓時哆嗦不已。可念及到自己快要完蛋了,她強撐著身子,又跪著往前又走了幾步,仰頭看著云沐九:“今天你不怎么與我翁婆接觸,可是我翁婆一直吃的是草本堂的藥物。她適才不適,下去服用了府中下人這兩日剛從草本堂買的藥物。”
“你與我不和,讓草本堂的伙計給我們不好的藥物也是正常的。我翁婆吃了藥物,身子漸漸地不適,剛才她吃過藥后更是加劇了不適,這都是你害得!”
“你說是我害得就是我害得,我還是是你害得怎么樣呢?”云沐九反問道,露出絲毫不會吃虧的霸道模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