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分,陽光溫馨。金燦燦的陽光透過竹林枝葉的縫隙灑了下來,為這林中的一塊地兒折射出一塊橘黃色的光景來。
景色看起來是溫馨,但是大家聽到云沐九那平靜的語氣所敘說出來的殘忍故事,再被這林中的風兒一吹,后背發涼,心里面也堵得很,拔涼拔涼的。
云沐九說:“高陽在馬夫之外,也在竹林安排了另外一個不懷好意的男人等待對本王妃下手。”
高陽為她準備的兩個男人,眼下早就被夜蕭寒的親衛給打成鼻青臉腫的死豬頭了。
那時高陽想去廂房抓云沐九的“奸”時,云沐九已經轉移陣地,悄然出了廂房,又去了竹林。
她和夜蕭寒查了許久都查不到那個女孩的蹤跡,后來才知道女孩早就死了,死了十幾年了,女孩的親朋好友也一夜之間被人滅完了,至于女孩的尸骨,早就被埋在殺人兇手的家中了。所以這也是為何始終難以找到女孩的原因。
近來她和夜蕭寒查出了最終的真相,也派暗衛排查女孩的尸骨在何處。他們查到了女孩就被埋在公主府上,在提前拿下高陽的幾個關鍵心腹之后,又派寒影衛悄然摸進去公主府搜查,發現了這尋常竹林的不同尋常之地。
關乎案件的具體調查過程這些訊息,云沐九并未對在場的眾人陳述出來。
她只是說,她發現那個猥瑣男仆的地兒,正是埋女孩的尸體地兒。
清風蕭瑟的林中,夜蕭寒沒有派親衛去挖地,而是讓公主府那為數不多的幾個護衛以及那幾個管家管事動手。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便挖到了一具尸骸。
那個可憐的少女,連個墳堆和塊墓碑都沒有。她好心地救下一個小男孩,長大之后在京城偶然與那個長大的男孩擦肩而過,連個正式的面都沒有再見過。
再想見到那個男子時時,少女死在了想去見面的路上,而后她的親朋好友幾十口人家全都慘死于一群殺手手中。
彼時,夜蕭寒提前請來京兆府的仵作也到了現場。
夫人小姐們齊齊捂住眼睛,哪怕是男人們也面露不忍心,不敢去瞧那慘狀。
宗泉與幾個仵作向眾人匯報結果,這是一具年齡十七的少女尸骸,死亡時間已經有二十多年了,死者生前慘遭各自折磨,多處骨頭碎裂。還有一小點就是,被埋時甚至連頭發都被剃完了,身上也不曾著片縷,毫無尊嚴可言。
曹翰墨的表情已經不能用人的標準去形容了,他原本清秀白皙的臉扭曲成一種難以描述的怪異模樣。
他跪地,徒手去挖那些土,費勁地挖了好多下,渾身狼狽不已時發現了一處冒著一絲銀光的物件。
那是一個刻著小菊花的銀色手鐲,或許是因為沾染了血跡,或許是因為被埋多年不見天日,早已經不見了當初的銀光模樣,暗淡無比,灰撲撲的,還變形了的。
人們難以想象,當時連衣裳都沒有得穿的少女,在嚴刑拷打百般折辱之下,是怎么護得住她小時候見到曹翰墨時戴的那手鐲入土的。
曹翰墨哭訴著,他不怎么記得在車廂內那可愛小女孩的模樣,但是他記得女孩與她描述手鐲的模樣,是她母親送她的,有機會她也想送一個給再看。
他問過高陽手鐲去哪里了,高陽騙他說丟了。
曹翰墨頭痛無比,云沐九上前給他后脖子來了一針,他覺著腦海中似乎有什么一閃而過,似乎又回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