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國公府上的膳廳里,孟家人還是照例貼心地準備了兩份飯菜。他們總是不動聲色地牢牢記著夜蕭寒的潔癖性子。
飯桌上,云沐九看到角落處還有幾個琉璃花瓶,里面插著好些新鮮的荷花和荷葉。
她扭頭笑問寧朗當日把她設計的花束送了誰,孟寧朗脫口而出:“給白燕雙了。”
云沐九頓露微笑,與孟家人意味深長的“噢”了一聲。
孟寧朗抬頭,“怎么了?”
云沐九眨眼,“沒什么。只是感嘆你小子有出息了,也不算白浪費外祖父種的荷花了。而且也沒辜負我設計花束讓你送人的心思。”
孟寧朗似乎是聽不懂云沐九的話,喝了一口湯之后,嘆息:“可惜了。白瞎了那束好花。”
云沐九問道:“干嘛這樣說?”
孟寧朗扁嘴道:“白燕雙那大大咧咧的性子,比習武的男人還要英勇,把那么好看的花送給她不是白費了嗎?”
云沐九一行人簡直是要扶額,沒想到孟寧朗這個少年簡直小小年紀,怎么就有一副鋼鐵直男的心腸。
云沐九苦口婆心的道:“話不能這么說。男女都是獨立的個體,我們不能說規定他們作為某一性別的人就應該是什么樣子的。白燕雙很好啊,她開朗活潑,仗義俠氣,我看她的個性鮮明,也是個少有的有趣優秀的女子呢。”
孟國公側身,一拍孟寧朗的肩膀,耐心說道:“我看吶,白將軍的那個女兒是個好丫頭,你可不要去欺負人家。她是個有個性的孩子,可惜卻因為這份突出的個性在京城貴女群里倒是交不到什么朋友,也是個可憐的娃兒。”
云沐九想到她和夜蕭寒查到的高陽動作,又隨口說道:“寧朗你還記得壽宴嗎?在壽宴上,夜王府的親衛可是拿出了高陽的罪證,那高陽幾次有想對你下手的心思,只是礙于夜王府和孟國公府的實力,再加上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她被囚禁在府上,這才沒有對你下手。”
孟寧朗頓感寒毛豎起,他對什么高陽公主完全沒有任何的心思,之前不過是見過幾次面而已,有一次他和白燕雙季靈公主他們在街上也偶遇到了高陽,不過他可沒有要與高陽深入相處的想法。更何況那些與高陽有接觸的男人,基本都沒什么好下場。三任駙馬死了、無數男寵被虐、第四任曹駙馬曹翰墨如今雖是不死但也脫了一層皮。
他腦子一轉,又想到了白燕雙,說來還是燕雙那死丫頭可愛,雖然平時那死丫頭總是與他斗嘴,還約他比武干架打他…
云沐九和孟國公的一番諄諄教導的話語下,也開導到了孟寧朗,他意識到自己有時候想事情,或者是看待人,太過于片面化了,少年的腦子偶爾生出一種魯莽的思考。對于白燕雙,他似乎一直將那個丫頭當成一個男人去對待相處,這樣一來,是不是也是一種對那丫頭的不公平呢?
孟寧朗低頭沉思起來,云沐九一邊用膳,一邊與孟國公閑聊起來,偶爾孟國公也關心地問候了幾句夜蕭寒的近況。作為合格外孫女婿代表的夜王殿下,自然也會對孟老爺子進行一個不冷不淡,還有幾分平和的答話反應。
午膳后,一家人逛了逛后花園,又聊了最近的近況。
夜蕭寒陪同云沐九送孟國公回房歇息,孟國公想到皇宮里面的事情,問起了皇上的身子情況。云沐九也如實地說了,皇上是先天性的心臟疾病,恐怕也不能壽終正寢,但是正常情況下,還是能活上好一些年頭的。
孟國公頓了下,又問起太后的冠心病。云沐九表示要是太后一直按照她的調養方式安心養著身子的話,這輩子應該是不會出現什么大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