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調查孟晚舟過往的事情基本上就到此為止了,但是仍然還有一些事情是需要進行一個收尾工作。
云沐九走了一步,站在葉氏跟前:“我母親來到云府之后,可曾有什么特殊的人來過云府,或者到京城來尋找她?”
葉氏回想,眼底仍然蓄著一股狠利的嫉妒神色,咬牙道:“關乎你母親的行蹤安排我們看得緊緊的,不曾讓她能夠在外面自由走動,也不曾聽說過有什么人會來找她。更何況,哪怕是孟家人,你母親也已經與他們徹底斷絕聯系,更別提還會有旁的人來找她。”
“傳言她去尋找的那個青年男人,是否還有關于他的新消息傳過來?她在云府的時候是否有提及此人?”云沐九再次問道。
葉氏答道:“不曾有新消息。另,之前孟國公只是查到孟晚舟與一個年輕男人有過聯系,不過也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所以此事的真實情況誰也不知道。但以我看來呢,孟晚舟肯定是與一個青年男人有了聯系,所以才奮不顧身的離開家去外頭尋他!”
“云府?孟晚舟嫁入云府之后,再也沒有提到過其他人了,哪怕是孟家人,她偶爾提起“孟家”字眼,還是會表現得厭惡無比。一來是受到情蠱的控制。二來,她本身與孟家人也是產生了嫌隙矛盾。”
葉氏面上浮現難以言說的古怪表情,在接收到云沐九甩過去的如刀眼神時,一驚,又接著回憶說:“那個男人?不過呢,有一次孟晚舟生病意識嚴重不清楚的時候,我倒是在她的病榻前偶爾聽過她提起一個男人。”
云沐九黛眉一挑:“說。”
葉氏抿唇道:“當時孟晚舟高熱不退,口中絮絮叨叨說著一些胡亂的話,我聽到她提到一個男人,好似是埋怨那個人的意思,說什么為何不告而別,為何將她一人拋下之類的話語。”
云沐九指尖微動,再問:“是否有更多關于那個男人的描述,譬如他的外貌,衣著常態?”
葉氏拼命回想,一顆心在對面前這個淡漠女子感到驚恐之余,也對回想起的往事有了一種淡淡的興奮感。她覺得此時此刻對著自己仇人的女兒說出仇人的往事,心里面漠然有一種暢快的感覺,好似是在某一種程度上,自己已經戰勝了那個曾經自己一直追不上步伐的仇人。
她沉聲道:“當時從孟晚舟說夢話時的焦急神態和慌忙的語氣,我可以斷定出來,她應該對她神志不清楚時提到的那個人有較為特殊的感情。不過更具體的外貌描述或者其他信息,她沒有提到…嗯…好像就說了一句,似乎是在問對方‘你為何總是穿一件黑袍連帽衣裳?’”
云沐九細細思索,腦海中也浮現了這一年以來她所調查出來的一切線索。有一個神秘的黑袍男子曾經出現過仲岳內,十幾年前,他出現在最南部地帶,曾在孟國公駐守的南界邊疆一個小城里尋找一個人。那個黑袍男人要找的就是一個身上有花印的人,而那花印的特征正符合云沐九身上那朵胎記花印的特征。
黑袍男人在小城找不到線索,便一路北上,從南部到北部的一些驛站里面偶爾或許會有過他出現過的蹤跡。但是當他們再往下進一步調查的時候,卻還是無法挖掘出那人的下落。
現在云沐九可以確定的一點就是,從很早之前她和夜蕭寒就注意到的那個神秘黑袍男人,與孟晚舟口中所牽掛的那個陌生青年男人,很有可能就是同一個人!
云沐九心中的思緒起起伏伏,很快就有了一些思量的結果,再次看向面前那個跪在地上滿臉猙獰的女人。
葉氏扯唇道:“你看,你母親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為了一個男人而離開京城,而后受了打擊回到京城,又被騙嫁入云府。那怕是日日都受到那情蠱的控制,卻也還是會在心底處保留著對那個男人的惦記,呵呵,說什么名門貴女,其實也不過如此。”
“啪!”葉氏沒能再往下把話說完,面上卻是遭受了一記火辣辣的巴掌攻擊。